待意识回到身躯之内,他站了起来,在舟内来回走动。
他过去曾经有一个设想,他既然侵吞了那无面道人的神魂,两者合一,从中获利,后者也认定两者是一体,迟早会归还为一,那岂不是说,无面道人能够吞化他,那么他也能反过来那吞化无面道人?
这等事若做好了,那么说不定也能朝元夏之中埋一个钉子。
以前他是想着慢慢来,尽量做好这条暗线,了解更多元夏的谋算,同时等待机会。可是现在看来,情况有了一定变化。
他必须做出决定了。
但是这个事情,他没法和任何人言说,也不能去主动寻求他人帮助。因为下次与无面道人再见,对方一定会设法让他立誓以证明自己。
到底该是如何做呢……
他寻思良久,忽然到了近来一事,心中一动,暗道:“或许可能。”他当即来到案前,提前写了一封呈书,却是求问戴廷执,自己想要转修玄法,不知可能同意?
他让一名弟子把书信送了过去,很快,那弟子转了回来,道:“戴廷执说了,若要用相天之印,只需要吩咐弟子便是。”
他精神一振,戴廷执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点指,显现出一道气光之影,道:“你将此照入相天之印呢。”
那弟子看了看,上面除了五颜六色的光影,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但他也无需明白是什么,将之照入了相天之印内。
这里面其实他拟化出了一个简单的场景,全程没有任何对话,只有两个道人对谈,其中一個对另一个做出重重威吓之貌。
另一个人则是努力退让,但还是受逼不过,最后不得不进行反击,将对面道人的形影吞化入内,最后自身往一处星云之中走入了进去。
虽然他没有明说什么,可诸多意思都是表达出来了,戴廷执也应该清楚内里的两个人分别代指何人,他相信戴廷执应当能懂他的意思,这样或许能给他以支援。
但是也有可能戴廷执出于别的考虑,不给任何回应,没有人来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若是遇到了这等情况,那么他就要自己来想办法了。
不过他并不知道,就在他把那气光之影演示给那弟子看到时候,清玄道宫之中,张御却是若有所感,往他这里看了一眼。
训天道章之中大多数变动都是瞒不过他的,但是一般来说,他是不会主动去窥看什么的。
可是与自己关系较近的一些人,若是遇到危兆,或是遇到什么变故,他自是会生出某种感应的。
特别是重岸,乃是他着重关注之人,因为其算得上是元夏暗线了,若是因为某些缘由无法及时向天夏传递消息,那么可能就错过了机会了。
此时他目光投落的时候,不但看到了重岸的举动,也同时看到了训天道章中的景象。
这个弟子在虚空之中内急着传递消息,应该是与那具备同一神魂之人见过面了,且遇到了一个困难选择,故想要反过来吞化对方,由此便能反客为主。
此举有一定风险,作为师长,他是不赞同此举的,但作为玄廷廷执,他却是认为值得一试。
他略作思索,便一点指,也是映照了一场景进入相天之印中。
在这个场景之中,那被逼迫的道人无疑中得了一篇功法,此后与那无面道人照面,轻易将之吞化入身。并且以一缕分身代替了原来之人,自己则往一团那星云而去。
飞舟之内,那玄修弟子见相天之印内有光影照出,他看不懂是什么,但是不碍他将之描摹了出来,且好像如有神助一般,将此景与自己所见拓照的一般无二。
重岸见到这气光,凝神看去,心中激动起来,这场景分明这是上面同意了他的做法了。
只是要做到这事很难,尤其是那功法……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凝视着那道人所持的功法,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见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迹浮现出来。
他定神细观,感觉此法与自身无一处不契合,不但很快记下,且竟是与不知不觉间修炼了一遍。
待回过神来,他神情略显激动,道:“老师?”
传他功法,只需功行足够高就可,可要如此契合,唯有是对他功法极为了解之人才能做到,这个人便只有他的老师了。
他压住翻腾心绪,对着上空拜有一礼,郑重道:“老师,弟子不会定辜负老师期望!”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