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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道人这时也是望向了风道人。
他们都能够看出,武倾墟乃是摘取上乘功果的修道人,他们也是愿意礼貌对待的,天夏派其出来理所当然。
风道人身上气息与真法有所不同,可这也无甚奇怪的地方,元夏攻灭各方世域,所见不同的道法也是不少。只是怎么看其人也只是一个寻常修道人,不明白为何天夏将其与武倾墟放在一处过来,想来此人是有什么特异之处的,如今倒是凭此可以试探一二。
张御这时向前两步,目光注视那一座大鼎,眸中泛现神光,在诸廷执看来,他似就站在了那大鼎之前。
几乎瞬息之间,他便将鼎内之物看了一个通透,直接向风道人传意言道:“此中为六缕精阳之气,六缕精阴之气,俱乃是采化得来,既蕴先天,又经后天洗练。此气若出,当在九息之内化用,不及则自行散去。”
风道人听到,精神一振,也是将这些话一一道出。
曲道人和那慕倦安听到之后,都是露出了惊讶之色,他们不想风道人居然一口道出了其中本来。
两人转了转念,心中认为这位应当功行较弱,但是却擅感擅知,双方此番碰面,既是为了解对方想法,也是为互相试探,派出这位,想来也是从他们这里探查更多东西。如此一想,天夏用此人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慕倦安不由笑了一笑,道:“两位真人看得不错,此鼎中蕴藏的乃是精炼日月精气,乃采取九日星、九月星祭炼而成,功成之后再放入虚空,令之为星辰百载,而后再是拿下,如此反复九次,最后沉入备好净池清海之中洗练去诸多杂秽,最终得此十二道精气,吞之能增益功行,我今既带来此处,也不准备带了回去,诸位不妨同享。”
说着,他一挥袖,开了鼎盖,霎时间,六道金光六道白光自是浮现出来,其势涌涌,看去将要冲破樊笼而去。
慕倦安轻轻一吸,两道光气俱是如光电射去,霎时入至其身躯之中。随后他便笑吟吟看向武、风二人。
这精气阴气飘忽,阳气厚重,收取办法各有不同,若无一定功行和手段,并无法一气吸入身躯之中,连他本人亲至此间,都不见得能顺利做到,但这具外身却是自具神妙,能助他轻松做到此事。
曲道人方才未动,等到慕倦安吸入精气,他这才开始了动作,他只是坐在那里,靠着自身自然呼吸,就将两道精气就牵引过来,从口鼻之中吸入进去,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武倾墟则是看了一眼,那阴阳两股精气自行飞来,在面前霎时盘旋为一团,他拿起案上茶盏,此气丸咕嘟一声沉落入其中,而他只是微微一仰,就将之一口饮入下去。
风道人功行不及这几人,现在也无人可以帮他,但是他身上携带一缕清穹之气,只是起意一引,那两缕精气晃动了两下,也是被牵引过来,围着他绕有一圈后,化散成一片光雾,如甘霖洒落下来,最后徐徐融入身躯之中。
慕倦安看出他应该是借助了法器一流的东西,不过这也是自身本事的一种,没什么好多说的。他这时开口道:“两位,这些精气如何?”
武倾墟道:“确实好物。”
这些精气一入身躯之中,阴阳两气互生互补,竟是促进本元逐渐增多。要知修道人本元向来就是根本,根本有多少厚度,就意味着你有多少成就。但是很少有能增益的外物。这精气能做到这一点,非常不简单。
而且他发现,这也并不单纯只是这阴阳两气的原因,还有之前吞服的蛟丹,玉脂膏,都对此有促进滋养的作用,可以说三者相互促进才有此用,缺了一个恐怕最后效用都会大打折扣。
慕倦安语意深长道:“若是武真人来我元夏,那么此等好物,不说日日可得享用,但也不会有所少缺。”
武倾墟道:“武某在天夏自能修持,不必假求于外,多谢慕真人好意了。”
慕倦安笑了笑,下来他未再摆弄什么新奇,也未说及修道人喜好谈论的道法,而只是邀两人赏闻乐律,时而品评其中之优劣。
武倾墟对此倒是能接上话,身为真修,又修道长远,什么都是懂一些的。风道人则是选择闭口不言。
待是数曲长乐奏毕,慕倦安似乎也是尽兴,他这时拍了拍手,让身边除曲道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是退了下去。
武倾墟和风道人都是知晓,这是要说正事了。
待得偌大殿宇只有他们四人之后,曲道人先是言道:“诸位想必知晓了,贵方之世乃是由我元夏为根化演而出,更是我元夏之错漏……”
风道人这时出声打断道:“曲真人,此言却是有些不恰当,我天夏自成一世,纵变演由元夏所出,也是贵方借由道机演化而成,经纬俱全,阴阳皆备,便有不同,岂可言错?便是有异,又岂能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