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记住本站哦,,
宣星。
一艘白色巨舟撞破大气,往此星地表之上落来。
这颗地星只比奎宿略小,往来不过三日路程,只是此星太过荒芜,并不适宜生灵生存,所以上面只有数支用来防备上宸天修士的驻军。
实际上奎宿大部分地星都是如此,而能够提供生灵居住的地星往往都是玄尊以大法力梳理地脉,重新改造过的。
地面之上的驻军很快发现了白舟的到来,顿有一束光芒照来,同时有巡游飞舟上前确认身份,得知这是玄廷巡护到此之后,当即放开一切屏阻,琉璃天罩也是打开,放了白舟进来。
当地驻军的一名军候亲自自里迎出,当得知张御是来找寻那位长久坐镇在这里的某位玄修的,便道:“巡护是找来胡玄修的吧,他不在这里,而是在宣星极南之地,我可命人带巡护过去寻他。”
张御道:“那就劳烦了。”
那军候当即派了一名十分年轻的亲兵上了他的白舟,便在其人指引之下往南方行驶而来。
半途之上,却有阵阵飓风刮起,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昏暗。
那年轻军卒用手比划着,道:“巡护,这是宣星上最常见的大风了,不用担心,飞舟能撑得住,我见过最厉害的大风比这猛烈十倍,我们只要跟着前面一片红光一直往南走就行了,那是我们设立在这里的路标。”
张御也是留意到了,每隔千里左右,地面上便有一根巨大的金属大柱,顶端有一股红色光束冲入天穹,应该就是那路标了。
他这时问道:“你在这里服军役几年了?”
那年轻军卒摸了摸脑袋,道:“有三年了吧,我十六岁就加入驻军了。”他憧憬道:“只要我当满五年兵,再有一个三历军功,我阿父阿母就能搬到昙泉州去住了。”
张御微微点头,三历军功就是至少参与过三次与敌人接触过的战斗,只是驻军要么不碰到敌人,碰到的便都是强横无比的上宸天修士和神裔,所以这里凶险也是不少。
说话之际,飞舟忽忽穿过那一簇簇红光,随着飓风的消散,便望见一座建立在雪峰之上的穹顶高台,而周围是一望无垠的冷白色大平原,看着格外孤寂苍凉。
白舟靠近后,就在高台的一处泊台上面降落下来。
张御发现这里倒并不似外面看起来那般冷清,此间还停泊着数驾一望而知是从别处到来的飞舟,显然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访客在此。
他们走入到台后,里面立刻有役从迎出来,对着张御躬身一礼,歉然道:“还望这位上修见谅,胡师正在迎客,还请在外面稍作等候。”
那年轻军卒开口道:“这位可是……”
张御却是一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道:“我们就在外面等。”
他在那役从引领之下来到了一处候客大厅之内,这里空空荡荡,看来他们是今天来访最后一批客人了。
在此大约等了有两刻后,那名役从又急步而来,对他躬身一礼,道:“上修,先生有请。”
张御站了起来,随着这役从离了大厅,沿着一侧铺着厚地毯的石砌走廊而行,再踏上一排宽敞台阶往高台上方而来,上行约小半刻,便来到了这处高台的最高处。
他目光一扫,这里看格局这里似是一座观星台,前方坐着一名发须遮面的老道,他穿着灰布道袍,浑身枯瘦无比,只有一对明亮的目光从须发缝隙之中透射出来。
役从此刻无声无息退了下去。
那老道坐在那里对他一拱手,道:“张巡护,有礼了。
张御还有一礼,道:“胡道友有礼。”他看对方一眼,“观道友模样,似往曾见过我。”
胡老道说道:“我虽然不曾离开过这里,但是通过其他道友,却是‘望见’过张巡护。”他一指自己前方的蒲团,道:“巡护请坐吧,老道我在这里无法挪动,失礼之处,还望巡护不要见怪。”
张御微一点头,至他面前安坐下来。
胡道人看他几眼,道:“张巡护此来,不知有何求?”
张御坦言自己来意,道:“我听闻祈道友擅长目印,近日也正于此道上有所求,听闻道友擅长此道,故是向来请教一番。”
胡道人那掩藏在发须之中的眼睛望过来,道:“巡护想请教的,想来不是用作寻常观望的,而当是别具玄妙。”
张御道:“正是如此。”
胡道人嗯了一声,似在考虑什么,良久,他开口道:“我在这里坐观日月星辰七十余载,是为了替奎宿找出那些通往内层的入口,一旦有所发现,便会通传军务署派人驻守,直至其自行合闭。
在我之前,我老师在这里坐守了两百年,直到我接替他。
只是数十年观守,我也是觉得枯燥无味,乃至心神厌烦,可按照我这一门与奎宿定下的规矩,除非寻到合适继传之人,方才能够解脱。
我听闻张巡护乃是从内层而来,并且曾经还是一处上洲的玄正,那么想来认识不少年轻后辈,巡护只要举一个弟子给我,将我接替了去,那么我可将所掌握的上乘章印都是交托给巡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