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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用的是最好的蜀纸,坚韧洁白,一般人根本用不起这种蜀纸,封口用的是泥封,完好无损,但没盖印章。
里面是一张麻纸,也是顶好的纸张,但上面的字不敢恭维,张牙舞爪,歪歪扭扭,看着像初学者,上面的内容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只有一行字——泾阳县伏击者太子侍卫长孙离。
长孙是复姓,用的人少,最有名的就是当朝礼部尚书长孙无忌,而当朝太子是长孙无忌的外甥,难不成侍卫是长孙家的人,长孙无忌派去保护太子的?
长孙家的人怎么可能跟魏王牵扯不清?长孙家完全不需要多方下注啊。
瞬间,秦怀道想到许多,目光一凝,将信贴身收好,问道:“此信怎么进的监察府,那么多人都没看到吗?还有谁见过此信?”
“不知道谁用箭射进来的,应该是抛射,当时见到的人不少, 但内容没人敢看,上面写的啥, 能说不?”程处默赶紧解释道。
“最好别知道。”秦怀道直言拒绝道, 心中一冷, 果然有人迫不及待出手,想将自己当刀使了, 魏王嫌疑最大,得想个办法刺激一下太子,不挑起两虎相争, 怎么坐收渔人之利?
想用刀,就得有被刀伤的觉悟!
这时,有人送来了被褥、厨具、粮油等,柳氏和荷儿去张罗摆放,薛仁贵跑去帮忙, 程处默见没别人, 低声说道:“兄弟, 今天早朝有人举报你不在, 圣上帮着遮掩过去, 明天恐怕就不好再遮掩了。”
“有人问起就说我在密查一起要案, 已经有些眉目。”秦怀道叮嘱道, 有人想自己出手,送来了密信, 得配合不是?
就是不知道等几天无任何进展, 是继续惊喜, 还是惊吓呢?
电光火石间, 一个个念头闪过,秦怀道问道:“监察府那边可还顺利?”
“放心吧, 我和宝林盯着, 没什么事, 兄弟们基本熟悉了,每天操练, 最多一个月就能配合默契, 形成战斗力,倒是你自己要小心点, 有什么事尽管说,别忘了咱们是兄弟。”程处默叮嘱道。
“放心吧, 有些事不让你们知道是时机未到, 并非不信任大家。”秦怀道挑明地说道, 免得大家误会。
程处默脸色好看了些, 摆摆手道:“我回监察府,有事说一声。”
看着程处默离开的背影,秦怀道一边思索着,这封信足以证明有人坐不住了,想拱火,越是这时候自己越要稳住,不能遂了对方心思,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得让太子知道,紧张,去反击。
“看来,还得从这封信入手。”秦怀道渐渐有了对策。
没多久,大家将东西摆放好出来,薛仁贵说道:“少主,这儿东西太多,不安全,我留下吧,反正有床。”
“无妨,东市治安最严厉,巡逻最多,已经跟附近的千牛卫打过招呼,问题不大,里面的东西独一份,没人敢偷,你和嫂子许久没见,回府吧, 荷儿, 去落锁。”秦怀道看着过来的荷儿。
“好咧!”荷儿答应一声。
落了锁,一行离开,秦怀道故意拉着荷儿走在前面,走快了些,方便薛仁贵夫妻俩说些贴心话。
眼看快要到府邸时,秦怀道忽然说道:“荷儿,随他们先回府,准备些吃的,我去办点事,要不了多久。”
“少主小心点。”
“知道了。”秦怀道应了一句,朝旁边岔路快步而去。
没多久秦怀道来到永宁坊,看到个人在路上闲逛,大冷天的不正常,不是寻活干的,就是踩点的泼皮,上去一把抓住,掏出几个铜板说道:“万年县甲历库看守住哪呢?带我去,这就是你的了。”
对方眼前一亮,一把夺过去,拍着胸脯说道:“放心,这一带就没有我狗三儿不知道的,一准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