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檀立刻产生了一种‘自己喉咙一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的错觉,反应了好半天才沉着张脸一言不发盯着提菲罗,努力向后者传达自己的怨念与不满。
“好了,玩笑就先开到这里。”
半响之后,提菲罗忽然敛起笑意,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黑梵牧师,你知道圣言是怎么来的吗?”
墨檀叹了口气,本着尊老爱幼的中心思想配合对方严肃了起来,摇头道:“不知道,也没兴趣。”
“圣言,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律令,它一开始并不存在,但在最初的动荡后,伴随着能够驾驭律令的人越来越少,神与人的联系更加紧密,才出现了圣言这种比起依赖自身,更加依赖神祇的存在。”
提菲罗微微一笑,耸肩道:“我无意于为你补习历史与神学,所以……嗯,这么说好了,我发现圣言是有极限的,所以我就不学圣言了。”
“但您老人家是天纵奇才,我就是一普通人。”
墨檀抽了抽嘴角,干声道:“咱俩没可比性的好吗……”
“普通人?呵,我之前也确实这么觉得。”
提菲罗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轻声道:“虽然你在米莎郡和苏米尔的事我都有耳闻,不过在我眼里,无论你是不是异界人,不管你是否在某一领域天赋异禀,但至少在单纯的‘力量’这一领域,你确实并无天赋可言。”
墨檀翻了个白眼,无力道:“就是说啊,所以……”
“如果没察觉到‘那一点’的话,我大概会如此认为吧。”
提菲罗确实淡淡地打断了墨檀的话,并在后者一脸茫然地注视下莞尔道:“前段时间,嗯,应该是你们还在苏米尔跟耳语之神那些信徒战斗的时候吧,你应该用过几次律令。”
墨檀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止‘几次’,我在苏米尔那段时间至少用过几十上百次律令。”
“哦?”
提菲罗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好奇道:“哪种?你现在用用看。”
“多了,不过主要应该是盾、障,还有……”
墨檀先是给自己加持了一个【律令·盾】,又在身前设下了一道【律令·障】,然后猛地抬手点向面前的老头:“罚!”
但见一道锋锐的金光闪过——
然后闪完了就没了。
如果换做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那就是尽管墨檀成功用出了一招兼具着快准狠的【律令·罚】,但却被面前的骷髅等级BOSS怪直接免疫掉了。
“嗯,挺好。”
提菲罗微微颔首,表情很是淡然:“我几乎都感觉不到你的【罚】。”
本就没指望能收获什么成效的墨檀撇了撇嘴,哼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什么水平,我什么水平啊。”
“是啊,我太强了,强大到虽然你刚才的律令其实并不算弱,但与你之间只有两米不到距离的我却依然难以察觉,毕竟比蒙巨兽是无法发现一只从自己脚背上爬过的蚂蚁的。”
提菲罗语气轻快地给出了颇为伤人的评价,然后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子,悠然道:“但不久之前,我却在东南大陆感知到了黑梵牧师你在苏米尔使用律令,这又是为什么呢?”
墨檀身躯一震,然后顿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回想起了那场发生在呓语城前的总决战,准确地说是在那场总决战临近尾声的时候,自己那虽然有意识但却浑浑噩噩,回过神来后更是丢掉了近半小时记忆的事。
最后的印象,是挡在自己身前的女骑士被袭击者直接斩断了近半截身躯,那飞溅的鲜血把自己眼前一切染红的画面。
再然后,重新恢复意识时战斗已经结束了,袭击者也不见了,原本必死无疑的女骑士还活着,而自己面板中那莫名其妙的【原罪侵蚀度】则变成了13%。
而在后续的调查与旁敲侧击中,墨檀则认定了自己当时恐怕并没有‘断片’,而是继续以‘黑梵’的身份做了些什么。
具体内容,却因为完全搞不清楚的原因被忘记了。
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自己当时恐怕通过某种未知的手段拯救了依奏,并将那位强大的袭击者击退了。
【原罪侵蚀度……】
【记忆模糊,上次是在火爪……】
【新得到的天赋‘■侵染’……】
【受到了致命伤的依奏还活着,本应该无可阻挡的袭击者却被击退了……】
【能被提菲罗冕下注意到的律令……】
【倒影……?】
【难道说!】
墨檀陡然瞪大眼睛,然后攥紧了拳头,一咬牙一跺脚——
天赋【■侵染】,发动!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