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外雄摇头:“没有,怕惊扰了和尚庙,但入城又有所不便怕惊扰百姓,便在山脚下那孔庙暂避风雪,大人,孔老夫子不怕被惊扰吧”。
常宇讶然失笑,临汾城西郊的山脚下有个孔圣庙,这种庙很多地方都有,就是读书人供奉孔子的地方,他上山时还曾路过,占地数亩房舍成片只是破破烂烂,但是还嘀咕着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而且以闯贼的尿性,当时应该给烧了的呀,后有想到,闯贼早就改了性子,不是刚出道那时的强盗山匪,人家现在是他么的什么替天行道的大顺国天兵天将,知道注意影响了。
“这几日兄弟们都辛苦了,取些银子赏下去,分批入城逛逛,吃喝玩乐都行只要不扰民滋事便可”。常宇对嫡系人马向来好的不得了。
“吃喝玩乐都行?那俺俩也去”老九对贾外雄挤了下眼,常宇知他俩心思便骂道:“一听玩乐就心痒痒了是吧”。
“那倒没有,就是到城里头随便瞧瞧见机行事,没说非要干啥啊”。老九嘟囔这。
“我看是要见妓行事吧!”常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九和贾外雄不好意思的咳嗽几句:“哪……有,哪有啊,城里头哪儿有啊?”
“我艹,哪儿有我怎么知道哪儿有”常宇一人给了一脚:“都先消停会,办完手头事再说”。
常宇走近草棚时,顾君恩已啃下了半只兔子,李岩坐在他身边目光平静不言不语,刚才还说有很多话儿要说,可此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坤兴几人则在角落里好奇的看着他俩小声的嘀咕着。
“可还合先生胃口?”常宇走到顾君恩身侧的石头坐下,顾君恩头也不抬:“你莫在这虚情假意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说不说是我的事”。
常宇笑了:“没什么想问的啊”。
顾君恩一怔:“你费劲心思捉了我,没什么可问的么?”
常宇双手一摊:“有什么可问的么?问你闯贼身在何处?问你闯贼兵马调防部署?还是问你闯贼几更起夜?捉你是官捉贼,天经地义分内之事”
你……顾君恩愣了。
“本督知闯贼身在西安难不成还飞过去杀了他,至于其兵马部署谅先生亦不知,实在没什么可问的,却可同共商大计”。
且,顾君恩哼了一声,脸上充满不屑低头啃肉再也不搭话了,常宇则不休:“先生湖北承天府钟祥人?”
顾君恩一滞,抬头看了李岩一眼。
李岩赶紧道:“未曾透露过先生一语”。
“吾掌管东厂调遣锦衣卫,这大明天下的百姓只要本督想知道的,查他个祖宗八代都不是难事”常宇嘿嘿一笑。
顾君恩还是不搭话。
“钟祥人可知先生从贼?”常宇看似随口一说,顾君恩眼中充满怒意:“汝何意?”
“先生也是读书人,初衷便是要从贼为己任么?”常宇嘿了一声,顾君恩缓缓抬起头:“这世道从贼从官又有何区别,这天下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大家都在押宝罢了”。
“先生说的对,不过眼下貌似压错宝了”。常宇轻笑:“何不弃贼”。
“这才哪跟哪呀,从来打天下都是九九八十一难,最终鹿死谁手尚不得知,若日后闯王成事,吾今日便是死了,也会名列史册,追谥王侯”。
“先生何必自欺欺人,闯贼的巅峰时期已过了,从今往后他只能做个丧家之犬被本督追杀,不知哪一日便曝尸荒野,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贼名传千古翻不了身,先生也要跟着臭名远扬,辱没祖宗……”常宇话还没说完,顾君恩突的出手,拔出手中野味的签子朝常宇脖子猛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