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挠挠头:“掌柜的说贫道打架很厉害的,至少先生打不过贫道的”。
“什么,我打不过你?!”傅山再也笑不出来了,拍案而起:“吾之技真就让他这般瞧不上,却让一小道姑来羞辱”。
不不不,青衣赶紧摆摆手:“贫道不敢羞辱先生,贫道打架确实厉害,掌柜手下的那些人都这么说……”
“那就领教了”傅山说着将外衣脱掉,将青衣请到院子里:“他让你来的意思我懂,让我不要偏安一隅自娱自乐,当以心系天下为先,他若亲自前来吾自许之,却偏偏遣一小道姑吾心里不服气,咱们先比过武技再论道法……”
“真要打么,那好吧”青衣也脱去外衣,书院里的几个大佬赶紧出来看热闹,一人问桑拱阳:“那太监遣一道姑来此又是要背经书又要和真山(傅山字)较技,所为何?”
桑拱阳皱眉道:“真山文武全才无所不通以博学闻名,小太监此举似有意……刹他傲气,挫他锐气:你既无所不能,我仅一及笄之年的道姑前来同你论道较技……真山若胜则显不武,若败……嘿嘿,吾曾闻年初真山曾与小太监较技不敌一招,这大半年闻鸡起舞苦修武技想要雪耻……”
说话间,院子里傅山已经和青衣动起收来,一个是当世文武双全的大儒,又正值壮年,另一个则是寂寂无名刚及笄之年的小道姑。
眨眼间,付青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对青衣深深一躬:“我败了,达者为师,我愿拜你为师可好?”
“啊,不不不不,我教不了先生的”青衣喘着粗气,慌忙摇手,连连后退:“再说了掌柜的没让我来收徒啊”。
傅山笑了,身为当世大儒拿起的起放的下:“你当你那掌柜的真是让你来打架的么?”
“是的呀”青衣使劲点点头,然后捡起旁边的衣服穿上。
傅山笑意更浓:“他让你来是为了给我看看一颗好苗子的,说白了,他虽没让你收徒弟,却是让你来拜我为师的”
啊,青衣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你都打不过我”。
“没有状元的老师却可教出状元的学生本就很正常,且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论武技我不如你,但吾依然可为你授业解惑,你一身内力不知如何使,偏偏吾略有心得可指点你一二,且吾对道家学说自有心得,与你多有益”傅山说罢穿好衣服将青衣带进房内:“你的学的经大抵和你的武技一样,只会读而不知其意,不知其解,武技上你可为吾师,学说吾则可为你师”。
青衣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她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吧。
傅山瞧她低头不语:“你且在书院住几日再做决定吧”。
“贫道不能留在书院,要跟着掌柜的”青衣很抗拒,说完就要离去,傅山叫住他:“你回去还会回来的,那便顺道为我捎句话吧: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
青衣哦了一声,慌忙离去。
付青山待你走后,对桑拱阳几人自嘲道:“怕是这辈子都打不过那常公公了”几人大笑:“武不成,文就”。
傅山苦笑摆手:“其传诵的那几句文章吾等谁人堪比,今日闻那军歌亦出自其手,汹涌澎湃荡气回肠吾等谁人作的出?”一人点头附和道:“非大胸怀作不出这等气吞山河之势,实难想到出自一太监之手,且不足弱冠之年”。
“其乃天纵之才,若其行正,大明之幸,若其为祸,天下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