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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攻破贼军在青通河的防线后并未乘胜追击向池州推进,不是不想,而是因为现实因素不允许,一整天的厮杀兵马精疲力尽,且无船难渡水后勤也难以供应的上,何况前方情况不明深夜行军太过凶险。
于是在王体中和金声桓拿下对岸阵地后便驻防河畔休整待大军明日渡河。这一夜青通河两岸喧哗至凌晨才逐渐恢复平静,而铜陵城内则哀嚎声不绝,数千受伤的将士等待救治,夏日伤口易感染若不及时消毒包扎很容易引发各种炎症以至死亡,偏偏这一天厮杀太过激烈受伤将士太多,而铜陵又是小城大夫少医馆也少伤药也少,吕大器便发动全城百姓有偿捐献伤药,酒啊之类的物品,常宇更是亲自上阵帮将士包扎缝合伤口,直至天亮而不休。
天近半晌午,在后勤及城中百姓的连夜努力下,数千伤兵大部分得以妥善救治,当然也有一部分重伤不治的。
一夜未眠常宇精神稍稍有些萎靡,正欲去衙门小憩会,吕大器送来的伤损统计,从南京发兵以来官兵共战死二千一十六人,伤四千二十百余,其中重伤者一千一百余,当然这个数字包括王体中的降兵在内,这个伤亡绝对不是小数目,而最大伤亡则是南京兵和吴三桂马科部。
而其杀敌包括俘杀有六千余,同样包括在芜湖时王体中部,仅昨日同白旺一天厮杀便斩敌三千余,缴获火炮二门,骡马牛羊千只,粮草四百石,刀枪弓箭数千,抛石机六十三架,并由从敌尸搜刮银钱不计皆由参战将士自取。
这份统计让常宇陷入沉思,这伤亡率竟丝毫不低在京畿同鞑子作战时,论战力白旺自不可能同鞑子的骑兵相比,然其却将地势之利用到了极致,从而让拉平了战力的差距。
这还仅仅是常规野战,若是攻城的话……常宇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儿天气炎热,吾军力气未复可否延迟发兵?”吕大器看小太监的脸色凝重便试探问了句。
常宇皱眉,他此时也在纠结,按理说兵行神速要趁白旺准备不足赶紧向池州推进,可昨日一整天的厮杀的确令大军兵疲马乏,加上天气炎热若要急行军必引军心怨言,且不说疲兵拉过去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开始渡河了没?”常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吕大器赶紧道:“开始了,赶制了近百木筏又征集些数十只船,这当口徐国公等人正在率部渡河,余部则在等候”。
常宇闻言微微一笑:“徐国公近日倒是积极的很啊,好像昨晚他都没回城休息”吕大器点点头:“为安抚军心激励士气昨晚包括徐国公等众将皆未回城同士兵夜宿野外”。
“战后军心疲惫不稳,为将者当以抚慰,这本就是职责所在”常宇嗯了一声:“传令诸部先渡河不及发兵,遣斥候南下侦察”。
吕大器离开之后,常宇回房准备歇会,这时陈汝信在外低声问道:“督公,况韧回来了,要见么?”
本已躺上床的常宇翻身而起:“让他过来”。
况韧神情有些落寂,见了常宇便跪了下来:“属下无能未能突破山岭贼军防线,折了亲卫的脸面请督公责罚”。
常宇眉头一挑赶紧将他扶起:“你这说的什么话,深山老林潜伏数日其中辛苦本督必任何人都清楚,而且若非你部牵制山上贼军,下边战场的将士未必能那么轻易连破贼军防线,此役你部功不可没,给本督长足了脸,何来折了脸面之说!”
听他这么一说,况韧松了口气这才缓缓站起:“卑职昨晚在山岭当值以防贼人溃军袭扰,这一夜没给督公说上话心里一点儿都不踏实,生怕别人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