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旺看到的兵马自然不是高杰等人,而是李岩遣往安庆打援的神机营和亲卫营,两部行军本也不遮掩,恰好走到铜陵对岸因避山避湖只能贴着江边走正好被白旺瞧了个正着,却以为是官兵的先锋,却不知真正的先锋高杰几人正在和程年东厮杀。
昨晚常宇军令一到,高杰便急不可耐要连夜进攻被刘泽清劝阻,因为夜间作战对他们极为不利,毕竟这儿地理位置实在复杂,要在长江和石塘湖之间的这宽不及百米却长近二十里的泥沼路上同贼军厮杀要作足准备。
而最基本的准备就是让将士吃饱喝足歇好做了充分的战前动员,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高杰他们明白这是最基本的却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于是当夜并未发起进攻,而是任由将士睡了个饱觉在半晌午时才开始集结做进攻准备,此时天空细雨蒙蒙极为凉爽,真是打仗的好日子,高杰嘿嘿笑着,刘泽清则眉头紧皱,望着远处江湖之间的那条路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三人已经商议好,花马刘驻守鲟鱼镇负责殿后,刘泽清同高杰则集中兵力夺取这二十里的江湖路,一步一个脚印稳打稳扎绝不轻军冒进。
天近晌午时,刘泽清点五百骑兵五百步卒计千余为先锋,高杰率同等兵力随后浩浩荡荡的沿着江湖路朝南进发。
“切记不可冒进,哪怕一里一里的推进!”刘泽清叮嘱着,高杰不以为然:“你为先锋先破敌为上”
刘泽清嘿了一声:“我既为先锋,自当立首功,你且看好了!”
高杰哈哈一笑:“你若破敌,自当为你记首功”。
两人为了缓解压力刻意着说笑,不知不觉行了数里已近阵地,也就是贼军企图掘沟引流阻敌之处,此时对面贼军也集结了数千兵马磨刀霍霍正等厮杀。
两人正在观察时前方斥候来报:贼军为防官兵骑兵长驱直入从江滩取乱石布满路面长达二三里!
艹!高杰怒目圆睁忍不住破口大骂:“贼子可恶!这种阴招都使得出来”。
刘泽清亦苦笑摇头:“无所不用其极,这手法似曾相识呀”高杰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我那把兄弟?”
刘泽清耸耸肩:“别扯了,眼前怎么打?”
高杰冷笑:“难不成不用骑兵咱们还就干不过他了?”刘泽清点头,没了张屠户咱这猪肉也得吃,说着扭头朝西北望去,忍不住冷哼一声:“只要花马刘不拖后腿,咱哥俩就吃不了大亏”。
高杰闻声望去,依稀可见西北石塘湖那边人影憧憧知是那边贼军出动了,很显然又想从后路包抄。
“村子所处路口甚为宽阔花马刘可以骑兵御敌,那边无忧也,咱们只管干好自己的活”高杰收回目光,刘泽清点点头:“天色不早了,先干一场再说”随即下令进攻,千余官兵下马步行嗷嗷朝对面冲了过去,高杰随即令麾下亦往,贼军也不示弱,挥刀迎上,转眼间厮杀成一团。
程年东最大化的利用地势来克制官兵的骑兵,这样以来官兵失去了马战优势只能弃马而战却正中下怀,作为悍匪他们的战斗力本就丝毫不逊色官兵,甚至有时候受士气影响还高官兵一筹,毕竟这许多年来,官兵就没打过什么上的了台面的胜仗,否则也不会让贼军做大。
杀声一起,两军前赴后继奋勇冲锋,刀光剑影中喝骂声惨叫声不绝,放眼望去里许之内到处都是厮杀身影,江滩湖边泥泞中无处不在,乱石中有人失去了兵器便以石块击杀对方,有甚者已入水中,将对方按入水中企图淹死……
高杰好战,眼见战事激烈几番按奈不住想要杀进阵中来个痛快,但介于地势实在不堪,到处都是乱石泥泞,战马一入其中就只有挨砍的份了,只得作罢旁观,呼喝助威!
江湖路上杀的激烈,身后十里的鲟鱼镇这边也已开战,如刘泽清所料那般,他们只要进攻,埋伏在西边的贼军必然来**,不过这次花马刘已作好了准备,在贼军相隔尚有数里时,便已集结了骑兵将路口堵住,待其近前一声令下骑兵便冲了过去,贼军虽勇悍然则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以步卒对骑兵那根本挡无可挡,瞬间便被冲散。
然则不愧是悍匪,虽被冲散却不退,而且还故意将战团往水边沼泽处引,使得官兵战马深陷泥泞或动弹不得或机动不便。
初始的确让官兵有些慌乱,不过刘良佐也是久战老将,在庐州同贼军厮杀数年经验十分丰富,立刻调整战术令部分将士弃马步战,骑兵冲敌,步兵厮杀,如此一来贼军便堪堪难敌,却还死死顶着不放,果真不愧悍匪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