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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东厂衙门后院有一厢房,这是常宇起居之所,谈不上简陋但绝对简朴至极,一床一桌一椅一书柜,案上文房四宝一壶一香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如此简朴,却又奢华无比,只因房中有冰块!
冰是冬天从河里凿出储于深窖,专为盛夏降暑,只有豪门巨富才有实力享用,寻常百姓只能在树荫下摇扇纳凉。
桌上清茶袅袅,常宇看着窗外枝丫上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发呆,一入皇宫深似海,他已不能像这鸟儿般自由。
一入朝堂臭不可闻,他已经竭尽全力置身事外,不想做那无谓争斗,但却也不能完全处身事外,还要在皇帝身后默默的为其准备弹药,扶植人手。
回京这短短数日,他几乎无眠,到处掏心掏肺为崇祯帝做说客,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个往日只能发罪己诏的皇帝逐渐愈发硬气了。
春祥终于睡醒了,洗了把脸见常宇发呆便凑了过来:“大哥心思甚重在想什么?”
“在想吴三桂何日回京”常宇收回心思随口说道。
“我已在吴三桂家门外留了人手,他只要回来便会立刻知晓”春祥很是得意,常宇却忍不住笑了:“他是奉旨回京,若回来则会第一时间入宫面圣,而不是回家”。
额……春祥挠挠头:“那我便在城门口派人盯着”常宇摇头:“不用了,他入宫面圣前后,应该会来见我”。
“为何?”春祥又迷糊了:“他面圣前后应该去找那些靠山探口风吧”。
“什么样的靠山的口风有我的更靠谱”常宇嘿嘿一笑,春祥了然随即挑眉问道:“待阅兵大典过后,大哥是不是又要南下督军了?”。
常宇微微点头:“我生性好动待不住,久困京中能发疯,再者南边战乱正激,若不及时处理,只恐愈演愈烈,你这几日将南边的情报整理一下交于我”。
春祥颔首:“大哥一走,这京中朝里亦会消停不少,出去也好,否则被他们天天盯着搁谁受得了,你又没魏忠贤那魄力,谁叽歪整谁”。
常宇大笑:“我不是没那魄力,而是没那精力内耗也没那么无聊。若论杀人,我可比魏忠贤杀的多咯,若论心狠手辣亦不逞多让,只是没兴趣罢了”。
“是,是,是,您最厉害了”春祥伸了个懒腰:“今天又一批入城的,马上天就要黑了,我得去盯着下,大哥忙了许多天这会没事,不回家一趟么?”
常宇嗯了一声:“是该回去看看了,你先去忙吧,我晚点走”。
春祥前脚刚走,蒋全便扣门而入在常宇身边低声道:“果真动了火,差点就打起来了”。
常宇眉头一挑:“那就是没打起来,这倒是出乎本督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