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厂督多提”,高杰三人赶紧拱手道,他们又不傻,从太原拒贼起,这数月间战火不绝皆是小太监亲临战线督军,谁出多少力没人比他更清楚,朝廷论功行赏也自以他的举荐为准则,所以,官升几级和升什么官都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常宇轻笑摇头,敲了敲桌子道:“听重点,论功行赏,绝非本督提携有用”。
但高杰三人可不信,就是论功行赏,这功大功小还不是你可以操作的,刘泽清则道:“厂督大人,吾等奉令追剿闯贼,一路血战至蒲州,可仍被闯贼逃过黄河去了,虽未擒住闯贼亦有破贼之苦劳吧,还望厂督在朝廷那边美言几句”。
常宇嘿嘿一笑:“这话若改成,幸不辱命将其击溃逃往西安,是不是好听些”。
刘泽清三人大喜:“多谢厂督大人提携”。
常宇嘴角一抽似笑非笑:“听闻一大早你们就在城外候着了,有什么急事呢?”
刘泽清三人对望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常宇。
常宇接过打开瞧了一会,然后笑了:“打白条呢?”
“厂公大人,吾等前日奉军令轻装急行,辎重皆在主力营中,若厂督颔首,卑职立刻着人提来,月内必至”。
常宇哦了一声,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哼了一声:“有两件事本督有必要说明一下,第一东厂和锦衣卫以及都察院联手在京中反贪查腐,第二,三位瞧着本督像是要饭的么”。
“卑职不敢”刘泽清三人一个激灵,蹭的站起躬身道。
“厂督大人,这些并非贿赂您,而是卑职们杀贼所得交公而已,又或分与东厂麾下兄弟亦可……”高杰率先开口,见常宇神色不变,刘泽清亦道:“吾等从真定府追闯贼西去,一路血战无数,然则闯贼拼死反抗,所获实则有限,此事厂督可遣人查访清点,实则不是外间所传那般,哪来的收获颇丰硕果累累之说”。
常宇笑了,将手中那张纸折了起来,然后递给刘泽清:“诸位心意本督心领了,收不得,收不得”。
刘泽清三人立刻就急了,以为常宇嫌少:“厂公大人,尚可再议”。
常宇哈哈大笑:“自是可再议,但却非议此事”说着摆摆手示意三人坐下接着道:“月前闯贼西逃时,恰逢鞑子入关,京城危急本督不得不抽兵北上勤王,则令诸位追剿闯贼,这是苦差事却也是个肥差,为了激励军心,本督允诺所得尽归私友,本督言而有信又岂能起觊觎之心而食言”。
“厂督大人……”高杰想要说话,常宇挥手打断他继续说道:“当时乃非常之时,本督亦有权作出这等决定,但如今红眼的太多了,先不说朝廷里的,便是其他各部兵马亦是不服,你想想,当初是周遇吉和黄得功李岩部千里来援,在保定府浴血奋战几场厮杀才将贼军击退,但却在收获的时候被你们捡了漏,心中自是不平”。
刘泽清三人对视,心中想着也是,便对常宇道:“厂督大人,若不然便将这条上所列分于周黄?”
常宇摇摇头:“首先本督当初已应了你们,岂能自打脸面,其次这么点他们也看不上,若开了口子必又为此事争执不休,再者眼红的可不只他们,朝廷,兵部,以及那位……嘿嘿”。
啊!三人一脸讶然,这是赤果果的仇富啊!而且听话里之意甚至连皇帝都眼红了。
也无怪乎,李自成扫荡三省数府,每到一处便如蝗虫过境,所得无数,刘泽清三人啃了他上千里,不可能只啃到骨头,绝对咬到肥肉了,谁能不眼红。
“那厂督大人说怎么办,是要吾等将所得分成数分见者有份么?”高杰这话里已是很不爽了,要知道当时李自成明面上说是败退,实则是人家趁坡下驴战略撤退,实力还是很强大的,只不过三人为了啃肉才不计代价的猛打猛追,当初若无常宇的允诺,傻子才那么卖命呢。
可如今可好了,自己付出那么大代价弄来的东西,还要分出去,心中自是很不爽!
“不用”常宇轻笑摇头:“不要给一分,但也不要要一分”。
三人一头雾水,有点懵,听不懂了。
“三年!”常宇伸出三根指头:“三年内自给自足不要问朝廷要一分粮饷,你三人若应了,作为交换条件,阅兵大典前本督再为你们请个功”。
刘泽清三人目瞪口呆,这才恍悟,管不得小太监一直拒绝不要,并非嫌弃少,而是另有所谋,而且谋的大的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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