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保定府方圆数百里境内都是贼战区,明军斥候入境均是各种易装潜行,哪敢如此明目张胆。
吴中不愧是老江湖,反应神速第一个下马噗通跪在地上求饶:“军爷,军爷我等皆是本份良民啊……”
常宇几人一见也慌忙学样下马跪地,口中求饶不已。
“良民?”几个贼人嘿嘿冷笑:“良民何来的马匹又何故夜行?”
没错,这十余人的确是贼军探马,游荡于此歇脚旁边村畔,闻得蹄声追了过来,却见是四大一小五个鬼鬼祟祟的嫌疑人。
“军爷,小的真的是良民啊,此行乃是奉家主之令回乡接少爷和小姐北上……”吴中滔滔不绝编了个家主在京城经商闻的老家兵变便令家仆回乡把子女接往京城避难,只因途中流民太多,家仆们不得不连夜赶路……
难得他随机应变能编了出这个故事,却也合情合理一时无懈可击,贼人眼见两个壮汉,一个瘦小家仆(蒋发)加上一少一女,倒也信了。
然则吴中却犯了一个致命错误,那便是贼人从上到下都痛恨乡绅富户或者说偏爱,所到之处极尽拷掠,此时闻得是富户子弟,哪里肯放过。
只是吴中不这么说,又无法自圆其说,普通流民何来坐骑,而且一行五人四个壮汉,实在太过让人其疑。
“岂可凭你口说无实老子就能信你”一贼人冷哼驱马近前,手中钢刀冷光闪闪,南宫妤抬头瞥见,立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常宇在旁伸手拽了她一下。
“军爷,不信您可以搜身啊,俺们手无寸铁,身上仅余些碎银,军爷可尽取,只求放过我等”吴中说着两手伸开,一副你尽管来搜身的样子。
那贼人本来还真有搜身之意,见其这般作态便又信了,回马和余下贼人低声说着话,貌似在商议如何处置和几人。
常宇伏在地上心中杀意渐起,他深知这些贼人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仅凭吴中刚才编造的身份便注定了难逃一劫,只是苦于一时无法反抗,若是平日有刀在手这十余人还根本不放在眼里。
奈何此番潜行,为掩行踪不带刀,不背弓仅身藏短刃防身,可周围这些贼军暗探却是谨慎的很,长刀出鞘且有几张弓时刻瞄准他们,这就是探子和普通士兵的区别,有着极高危险意识和军事素养。
正在想着如何应对时,那贼人又打马返回,手持火把在几人身边绕了一圈,随即嘿嘿一笑:“把银子自己掏出来,留下那女子可饶尔等全尸……”
常宇几人心下一寒,对方不光起了杀意还起了色心,南宫妤虽只有十一二岁然则天生丽质是个美人胚子,若非这般在赵州城中也不会惹得被贼人盯上以至于家破人亡。
“军爷,军爷,且慢,且慢”吴中赶紧道:“吾等身上碎银不过几两,军爷取了也发不了财,可吾家主有万贯家资,又极宠爱少爷和小姐,不若各位军爷放我等,家主必有重谢啊”。
财帛动人心,那贼人一听眉头一挑:“此去京城遥遥,老子放你了一去不回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怎么会,小的愿以少爷和小姐做人质,放我几个回京通信,家主必然愿以重金相酬”,吴中乞求。
贼人大喜动心,看着南宫妤一脸淫笑嘿嘿道:“若是酬金到位老子自然可保你家少爷和小姐周全,只怕那时你家小姐恋上了老子不愿意走,可得让你家老爷多备些嫁妆”。
余贼哄笑不已,觉得这家仆招子倒也不傻,为保性命竟爽快的把自家少爷小姐抵为人质。南宫妤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嘴唇咬出了血,常宇面无表情抬头和吴中几人若有若无的对视一眼。
“那是,那是,小的身上这几两碎银军爷先拿去花,待小的去了京城后带银子来赎少爷小姐……”吴中一脸卑微笑着起身伸手往怀里掏银子,躬身靠近那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