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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厉元朗坐在唐智家里吃饭。
齐美云特意做了红烧排骨,并再三强调,排骨还是厉元朗那天买的。
由于唐智当时着急处理斗甲村一事,排骨没有做。
正好厉元朗今天也在,赶早不如赶巧,算是犒劳他了。
酒过三巡,唐智询问厉元朗念河镇的情况。
“总体还好,郝昆免职后,对大家触动很大,都对区委雷厉风行的做法有所忌惮,没人敢挑刺。”
“很好。”唐智满意的点了点头。
厉元朗深有感触的说:“唐书记,我是从东河省调过来的,和我之前工作地方相比,这里的大环境挺好。总得来的,干实事的干部居多,勾心斗角的偏少。这样一来,没有了其他的顾及和掣肘,干工作相对轻松,好管理。”
“哦。”唐智微微颔首道:“恐怕这就是南北之间的差距所在吧。”
话锋一转,唐智又说:“元朗啊,你既然提到曾经工作过的东河省,我倒是有个疑问。不瞒你说,我知道你曾经担任过水明乡的书记和乡长,又是甘平县的副县长,西吴县纪委书记。你都已经做到副县级了,怎么会调到区委办成为一名普通科员。”
齐美云听闻唐智问起这件事来,十分有眼力见的把筷子一放,擦了擦嘴说:“你们谈吧,我去追剧了。”
于是,她风风火火的上楼,回卧室看电视剧了。
听到齐美云上楼的噔噔声,厉元朗长叹道:“唐书记,一直以来我不想谈及此事,完全因为这事不光彩,是我虚荣心在作怪。”
“您既然问了,我也不瞒您。其实,在我调到区委办之前,担任的是戴鼎县的县长。”
“县长!”唐智十分吃惊,按照这么算,厉元朗和他可是平级。
“元朗,你官至正处,又有谷家强大背景,怎么就”
厉元朗惨然笑了笑,“唐书记,我犯过作风错误,被我前岳父水庆章进行报复性打击,才会落到此种地步。”
说到此,厉元朗深深低下头,手在筷子上来回摆弄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提及这段往事。
唐智对此并不感觉新鲜。
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别说是做官,就是普通老百姓都不在少数。
他好奇的是另一个层面。
“元朗,你前岳父虽说是东河省的三把手,以他的能力,在东河对你怎样都不奇怪。但是,你履历上只有工作单位却没显示任何职务,他能把你的职务抹这么干净吗?何况这次跨省调动,为什么是祥北省,而不是其他地方,值得深思。”
要不是唐智提出来,厉元朗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可不是吗?
如果真如唐智分析,那么促成厉元朗远调祥北省的,或许另有其人。
这个人是谁呢?
眼见话题变得沉重,唐智端起酒杯,和厉元朗比量了一下。
二人浅尝一口,唐智说道:“元朗,按说以你的能力,别说是念河镇的书记了,就是区里都不成问题。你和我说句实话,对于区委的这次决定,你有没有不同想法?”
厉元朗一时语塞,犹豫起来。
唐智见状,和颜悦色说:“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上级,以朋友的角度,谈一谈你的心里话。这里没有外人,就只有你和我,你一说,我一听,权当说笑了。”
“唐书记,那我就直说了。”厉元朗斟酌一番,徐徐说道:“徐部长找我谈话时,让我主持镇委工作。但是王副书记在全镇大会上宣布的时候,加上‘暂时’二字,区委下达的文件上,却没有写暂时。唐书记,我就不懂了,我到底是暂时主持,还是真正主持工作,我有点迷惑。”
“噢?还有这事?”唐智双眉一挑,解释说:“其实在研究你的任命问题上,区委是有意见分歧的。大部分同意你主持念河镇的工作,只有一少部分人对此持有争议。”
“原因很简单,你担任念河镇的代镇长没几天,在斗甲村这件事情上有功,可也得遵守组织程序,提拔太快了。”
厉元朗顿悟,并问:“您说的那部分人里面,王副书记是代表?”
“差不多。”唐智承认说:“他对你倒没有敌意,只是觉得不合理而已。”
“元朗,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提拔你,还真不是我的主意,是市委廖书记的意见。他委婉告诉我,省领导对你非常欣赏。想必你也应该猜到,能让廖书记如此重视,这位省领导的含金量应该足够高。”
“您是说左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