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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冬泊老兵叫其日格,林叶问他名字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是冬泊的一种野草。
其日格说,早前冬泊人可没有取这个名字的,后来到冬泊曾经占据中原半壁江山的时候,也从中原人那学来了许多东西。
比如,中原贫苦人家的百姓,会给孩子取很轻贱的名字,觉得这样孩子就能好养活,平平安安的长大。
这也影响了冬泊人,再后来就有许多冬泊平民百姓家里给孩子取名,也这样了。
他的名字是一种荒原上的野草,哪怕在那种风沙干旱之地,也能活下来。
其日格说:“也不知道这种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名字倒是取的越来越离谱。”
他说:“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名字叫戈古力。”
林叶问:“戈古力是什么意思?”
其日格说:“蛋。”
林叶的亲兵之一队正庞大海楞了一下,他问:“什么蛋?”
其日格道:“戈古力就是蛋的意思,没有具体是什么蛋的意思。”
庞大海笑了笑:“还挺好玩。”
他自言自语:“戈古力,这得记住了,我叫俩戈古力。”
林叶看向他,庞大海立刻闭嘴。
闲聊了一会儿,林叶问其日格星月湖那边的情况。
其日格道:“最大的马贼是芦兰人,原本也算是我们冬泊比较大的部族。”
“一开始芦兰族也抵抗娄樊大军,可是后来国都被毁,芦兰人觉得守不住了,就向娄樊投降。”
“我们打赢了之后国君开始惩治这些叛徒,芦兰族一大半的人被剿灭,剩下的也多是老弱妇孺,因为害怕,所以躲进山中。”
其日格道:“除了芦兰人外,星月湖那边大大小小还有数十支马贼,多数是趁着其他部族的人放牧至此,他们抢夺了马匹牛羊就跑。”
林叶点了点头。
这些马贼之所以凶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本就善战,还因为他们不抢夺东西就活不下去。
其日格道:“去年的时候,我们将军还在星月湖设伏,打掉了至少上千马贼,可是也别想一下就把他们都剿灭了,他们可狡猾了。”
林叶问:“你可参加了上次剿灭马贼的战事?”
其日格有些骄傲的点头:“我是斥候,上次就是我们探明了马贼动向。”
他说:“这里的气候和你们那边应该不一样,牧草是从西边往东边逐渐生长,所以牧民都是一路从西往东放牧。”
“星月湖是最大的水源,必然要到,一侧是山,马贼多从峡谷出,若追击,他们就据守峡谷。”
其日格叹道:“那个破地方,易守难攻,别说几千人马打不进去,就是调动数万大军也未见得能成。”
林叶点了点头。
其日格道:“林将军,你们为何要来这里练兵?这里的马贼凶悍,不是你们的新兵能对付的。”
林叶:“因为赶时间。”
其日格没理解,但他也没有再问。
大部分冬泊人对玉人都有感激之情,毕竟当年若非大玉十几万边军北上,冬泊已被娄樊灭国。
其日格也一样,他的兄长当年在战场上重伤,就是被大玉边军救下来的。
所以他对玉人,向来敬重。
从冬泊边关到星月湖要走至少四五天的路,一路上所过之处,都是草原风光。
林叶他们换上了冬泊人的衣服,连续急行军后,他麾下五十人都显得格外疲惫。可是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其日格就不一样,他越看这些玉人越觉得这事不靠谱。
这些玉人根本就不懂骑战,和那些凶悍马贼交手,十之七八会被人打的溃不成军。
一旦这些玉人在冬泊境内损失惨重,怕是连国君都要震怒。
所以其日格在确定这些玉人根本没有与马贼交战之力后,就在驿站偷偷安排人回去禀报将军。
几天后,林叶他们终于赶到了星月湖附近,在高处往下看,才明白这湖为何叫这个名字。
湖的形状像个不规则的葫芦,一边大一边小,大的那边比较圆,小的那边像是个弯月。
此时六月,牧草正丰美,所以在星月湖边聚集了大量的牧民。
围着湖一圈,到处都是牛羊。
这些从大玉来的士兵,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一个个都震撼的忘了裆疼。
诗中说风吹草低现牛羊,看这些文字去幻想,终究不如亲眼看到来的震撼人心。
“那边。”
其日格指向星月湖对面的山,那是好大一片山脉,看起来连绵不尽。
“最大的那座山叫做奶包山,山中就有马贼的营寨。”
其日格道:“上次我们将军带兵在星月湖伏击之后,这些马贼的胆子也小了些,今年还没接到牧民上报有马贼劫掠的消息。”
林叶看了看那边地势,微微皱眉。
他想打马贼,是为了应付将来更大的凶险,也是为了扩充契兵营的军力。
林叶暂时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觉得看似已经太平无事的云州,可能会有变故。
有契兵营在,他就能保护更多人,甚至能保护云州百姓。
可是有一个不能打仗的契兵营,别说保护百姓保护亲人,契兵营的士兵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马贼凶悍不假,将来要面对的,可能比马贼要凶悍的多。
况且这次练兵的目的,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玉羽成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