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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严家武馆。
雷红柳扶着拓跋云溪进门,一边走一边埋怨:“不在王府里好好养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还要麻烦我。”
拓跋云溪道:“拓跋烈这两日都不在府里,小禾也还不能陪我,你想想有多无趣。”
雷红柳看了看拓跋云溪受伤的胸脯位置,拓跋云溪白了她一眼:“你也就是个女人,你若是个男的,早被人打死一百次了。”
雷红柳道:“我要是个男的我看你?我看我自己好不好,我的多大。”
她凑到拓跋云溪耳边:“不过我要是个男的,就先让你过过瘾。”
拓跋云溪:“我呸!”
雷红柳扶着她到屋里坐下来,又给她洗了些水果放在旁边。
她问拓跋云溪道:“你刚才说大将军这两日都不在王府,去哪儿了?”
拓跋云溪道:“他不跟我说,我便不问,不过料来和冬泊人有关。”
雷红柳道:“冬泊人,小叶子不是已经护送着去歌陵了么?”
拓跋云溪道:“那是明面上的冬泊人,能让拓跋烈都亲自出面,应该不只是一个冬泊亲王。”
雷红柳皱眉:“那,小叶子是不是有危险。”
拓跋云溪点头:“是。”
雷红柳有些急了,站起来道:“那他怎么还去了。”
拓跋云溪道:“小叶子肯定是会遇到些危险,但事情不会是如你预料的那样。”
她往后靠了靠,然后指向自己的腰,雷红柳拿了个毯子叠好,放在她腰后边垫着。
拓跋云溪嘿嘿笑。
雷红柳道:“别卖关子,赶紧说。”
拓跋云溪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们那些人都犯了个大错。”
雷红柳知道她故意不说明白就是在逗自己,于是起身道:“在师门的时候,你最怕什么来着?”
她转身就要出门,拓跋云溪惊叫一声:“别去,我说我说。”
她最怕的就是虫子,不管大小,是虫子就怕。
雷红柳道:“有屁就赶紧放。”
拓跋云溪道:“那些人穷尽心思阴谋算计,可他们却都先入为主的觉得,他们很聪明。”
她笑道:“玉天子如果那么好骗......”
拓跋云溪说到这又停住,然后叹道:“还是腰酸。”
雷红柳:“酸死你。”
一边说着,一边又起身,烧了些热水灌进水囊里,让拓跋云溪抱着。
拓跋云溪又嘿嘿笑。
她说:“朝廷里现在唯一还算能拿出手的人是谁,不过是左相万域楼。”
“可是万域楼现在的权势,和当年的左相诸葛庭差了十万八千里。”
雷红柳点了点头,这话没错。
当年,老皇帝驾崩,当今天子即位之初,左相诸葛庭甚至以亚父身份监国。
歌陵二十万禁军,二十万城防军,还有歌陵外的三座大营,尽数都在诸葛庭手中。
调遣兵马的虎符,诸葛庭随身带着,从不离身。
那样的对手,比现在的万域楼和万贵妃要强大多少倍?
最终还不是败在了玉天子手中,诸葛庭被赐死,家人被发配,半路上说是遇到了歹人,死了个干干净净。
禁军大将军,城防大将军,还有三座大营的大将军,全都被玉天子给斩了。
拓跋云溪道:“我之所以放小叶子去歌陵,是因为前几日收到了小鸭蛋的信。”
说到小鸭蛋这三个字,雷红柳也忍不住笑了笑。
小鸭蛋,与拓跋云溪一样是郡主身份,只不过那是皇族的郡主,她父亲就是成郡王谢拂兰。
成郡王与拓跋烈同为歌陵武院出身,两个人在武院的时候,就格外要好。
只是后来拓跋烈一直都没有娶妻生子,成郡王先后有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又是拓跋云溪在予心观的同门。
这位大郡主名为谢雅谈,拓跋云溪和雷红柳,一直都喊她小鸭蛋。
拓跋云溪道:“小鸭蛋说,她父亲很快就要离京了,她也要随成郡王回封地蔺州。”
雷红柳问:“这和小叶子他们去歌陵城有什么关系?”
拓跋云溪道:“成郡王封地在蔺州,但这些年都没有离开歌陵,为什么?”
雷红柳:“因为玉天子不想他回蔺州呗。”
拓跋云溪点头:“对啊,成郡王在玉天子眼皮子底下,天子才放心,突然间让成郡王回封地......”
雷红柳:“朝中要有变故?”
拓跋云溪道:“大概是了,成郡王德高望重,他离开歌陵的话,天子也就无所顾忌。”
雷红柳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那小鸭蛋会不会有事,天子让成郡王离京,会不会......”
“不会。”
拓跋云溪道:“天子若真有杀成郡王之心,哪里能留到现在,他只是多疑,他又不是白痴。”
拓跋云溪道:“我算了下日子,大概小鸭蛋还能和小叶子见一面,所以我才让小叶子去歌陵。”
她说:“总得给那傻小子,在歌陵也搭一个窝。”
雷红柳点了点头。
然后又摇头:“小鸭蛋若是折磨他呢?那可是......个混账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