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问道:“熄火的时候,可曾闻到过什么异味?”
冬梅点头道:“有,有一种发涩的味道。奴婢以为是三少夫人熬制的失败品的味道,所以也没有在意。”
白一弦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黄将军,在下问完了。方才冬梅不在这里,可不知道风寒草会发涩。”
顾梓蔓要生火熬风寒草,可避不开这些奴婢。即使全撵出去,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而没想到的是,她不会生火,所以让冬梅帮忙,因此倒是暴露了自己。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顾梓蔓大意。因为若是没有柳无名,所有人都不知道黄庸中的是风寒草之毒。
大家都会认为黄庸是受了风寒,所以就算得知顾梓蔓在房间之中熬制过东西,众人也不会在意。
顾梓蔓大约是没有想到,黄府请来了柳无名。连边庄岩都不知道的事情,偏偏柳无名知道。
她终于明白,白一弦为什么不问她了,因为根本没必要。
他知道就算询问自己,自己也会否认,所以他直接干脆的将所有的证据都找出来。根本不必问自己,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黄忠燕看着顾梓蔓刚要说话,黄唯奇却盯着自己的爱妻,抢先一步问道:“龙怀木的香囊,熬了风寒草,去了给祖父做饭的小厨房……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这桩桩件件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敢说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吗?你还敢说这是巧合吗?”
顾梓蔓知道,如今就算自己一直嘴硬,说是巧合,大约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了。
可明明白一弦手中根本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证明这就是她做的,却偏偏让所有人都不再相信她。
顾梓蔓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若,若我说,这真的是巧合,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信不信我?”
黄夫人怒道:“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你,你竟然还敢不承认。我们黄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收养了你?还让你嫁给了奇儿,真是……”
顾梓蔓根本看也不看黄夫人,只是盯着黄唯奇,固执的问道:“你信我吗?”
黄唯奇也看着她,眼中的悲痛抑制不住:“你说不是你,我就信。”
黄夫人急了:“奇儿你怎么……”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白一弦摇头阻止了。
黄唯奇也没有看自己的母亲,他就那么一直和顾梓蔓对视着,红着眼睛,补充了一句:“你说不是你,我就信。可真的不是你吗?”
顾梓蔓闻言,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流着泪,爱恋不已的看着黄唯奇,说道:“我很想说不是,可你如此信我,我怎忍心继续骗你?”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她闭上眼,痛苦的说道:“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风寒草的毒是我下的,龙怀木也是我缝进香囊里的。
这一切全部都是我做的。”说着话,顾梓蔓已经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黄唯奇纵然知道,可听她亲口说出,依然情不自禁的倒退了几步,他将头扭到一边,紧紧皱着眉头,眼中的泪水也流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白一弦看的也是感叹不已,这位黄府的三少爷,倒是个情种。其实他倒是能理解黄唯奇如今的感受。
黄庸闭上眼,沉默着不说话。事到如今,他也很是伤心。他将顾梓蔓当亲孙女一般的对待,不允许黄府有任何人欺辱她。
甚至不顾门当户对的观念,执意将他许配给黄唯奇做正妻。可没想到,到头来养了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