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炢是江湖人士,酒量不差,他到底要喝多少,才能沉睡到连外面有人行凶杀人都听不到?
所以,白一弦怀疑,流炢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
不过这里还有些奇怪之处,根据流炢醒来,手里拿着带血的刀,身上有大量银票来看,这应该是有人故意陷害。
对方陷害流炢,显然是跟他有仇。既然有仇,又已经用迷药将流炢迷晕了,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呢?
反而还要杀死陈家人,栽赃嫁祸给他,借官府的手将他除去,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白一弦走进一个房间,根据记载,这便是流炢当晚睡觉的房间。
这个房间之中倒是很整齐,并不凌乱,屋子之中虽然已经好多天没人住也没有打扫,但却并没有什么异味。
卷宗上记载,流炢虽然没有说出夏凝薇的事,但却说自己是冤枉的,怀疑自己被人下了迷药。
因此,当时负责此案的官员,特意命仵作和医官检查了一下他们喝的酒水,以及碗碟和倒掉的残羹剩饭等物,并未发现里面有迷药。
因此,流炢的这些话,便被官员当做了是他图脱罪的借口。
白一弦如今既相信了流炢的话,又推断他可能中了迷药,酒水碗碟,残羹剩饭之中又没有发现迷药,那就只能说明,是流炢睡觉的时候,有人在屋子里燃放了迷药。
白一弦进了这屋子,查找了一番,时隔太久,并未有什么发现。而且对方燃放迷药,事后又从容逃走,肯定把一切证据都销毁或者带走了。
此时言风回来,白一弦问道:“可有所获?”
言风摇摇头:“没有。”
白一弦点了点头,此时捕快们陆陆续续的返回,白一弦带的这些人都是比较有经验,又谨慎仔细的一些人。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发现。
白一弦点了点头,并不失望。
难怪刑部认定了流炢是杀手,这里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流炢当时又拿着刀,站在凶案现场,恐怕任谁都会认定流炢是凶手。
有捕快问道:“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白一弦来到这里,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因为他并不认为刑部的人是酒囊饭袋,他们都发现不了,自己一来就发现了。
他来此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的推断罢了。
白一弦说道:“你们去走访一下村民,问问他们,事发之前,有没有人曾经看到过流炢去陈家借宿。”
“是。”捕快们很快分散开来,去村中走访去了。
言风留下来,保护白一弦,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公子,这会不会就是一个普通的劫财杀人案,之所以留下流炢,有可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来当这替罪羊。
这样的话,真正的凶手,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白一弦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对方一定跟流炢有仇怨。”
言风问道:“公子为何如此肯定?”
白一弦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很简单。流炢醒来的时候身上有大量银票。
陈家只是乡绅,财产大约就是流炢身上那么多。对方劫财杀人,不会连财都给流炢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