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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重要吗?不错,不错,这话问得好。”
燕七道:“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对于平常人来说,信也罢,不信也罢,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是,对于一国之主,运气却是顶顶重要的,因为运气好坏与否,关系到国家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想要成为一国之主,必须承担国运,若是车贤基气运不好,成为高丽国主,会影响高丽国运,这对于现任老国主来说,是个很重要的衡器。车贤基之所以不撤兵,就是害怕自己失败,承受运气衰败的恶名。”
“他可以接受平局,但绝不能接受失败。宁可这么拼命的拖下去,也要装出攻城的样子。因为,运气衰败的恶名,他绝对承受不起。”
朴太闲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不过,车贤基就这么挺着攻城,何时是个尽头啊?难道就这么无休止的缠斗下去?死了这么多的士兵,车贤基难道不心疼?”
“心疼也没办法。”
燕七望着城下山一般的尸体,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夕阳:“不过也快了,车贤基要等的人,就快来了,只要那人来了,车贤基便可以很有面子的退兵。”
朴太闲懵了:“那人是谁?”
燕七笑了:“你猜,车贤重和车贤基兄弟二人攻杀了三天两夜,高丽老国主会不会知道此事?”
朴太闲用力点头:“自然是知道。”
燕七又问:“既然高丽老国主知道此事,怎么会不管呢?”
朴太闲想了一阵,一拍大腿:“高丽国主一向崇尚强者。他多半是静观其变,想要车贤基和车贤重决一雌雄,胜者,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代高丽国主。”
燕七打了个响指:“这次你猜对了。高丽老国主玩的是狮子争夺王位的游戏,车贤重和车贤基就像是两头狮子决斗,胜者,将成为下一代国主。”
“而且,由此可见,高丽老国主是非常偏袒车贤基的。因为按照道理来讲,车贤基和车贤重决斗,以车贤基的实力,车贤重必然败北。说不定,老国主已经写好了诏书,将国主之位传给车贤基。”
“只不过,车贤重却得了我和涛神相助……”
朴太闲接口
:“这就是车贤重的运气啊,燕大人刚才所说的运气,刚好在这里体现了。”
燕七很满意的点头:“没错,这就是运气。”
朴太闲道:“燕大人推测何人会来?”
燕七道:“来人定然是老国主倚重之人,而且很快就会到场。”
朴太闲问:“何以见得?”
燕七道:“高丽老国主本以为车贤基和车贤重之间得战斗,很快可以分出胜负,纵然是高丽士兵自相残杀,但伤害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所以,一直静观其变。”
“但是,现在局面不同了,兄弟相残,三天两夜,没有分出胜负,可是,死亡的却都是高丽士兵,几乎两万有余,城上城下,一片尸山血海。你猜,高丽老国主该有多心疼?”
“所以,老国主一定无法像之前那么淡定,这时候,多半是要派人来劝和息兵的。”
“只要老国主派来的人一到场,车贤基自然就以顺从老国主的命令为由,鸣金收兵。撤兵之时,少不得要放几句狠话:哼,车贤重,这次若不是父皇出面,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如此,车贤基便有了面子。哈哈哈,剧本我都给他们写好了,是不是很有意思?”
朴太闲也觉得好笑:“大人说的还真有趣。”
燕七撇撇嘴:“仅仅是有趣?看来你还不信我的话,你等着瞧吧,半夜之时,必有人到场,而且,定然是按照我的剧本演下去。”
……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
守城士兵困倦不堪。
攻城一方虽然不停进攻,但懒懒散散,已然毫无生气。
燕七站在城头之上,欣赏夜色美景,心情格外爽朗。
朴太闲若有深意道:“大人,已经深夜了,可是,却不见有人来……”
话还没说完。
铛铛铛铛!
一阵铜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