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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庸看着宁信走出来,神情淡然,身形沉稳,脚步方正,与刚才那副慌里慌张、顾头不顾腚的样子迥然不同,不由得诧异起来。
宁信啊,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书房一进一出,就平复了心情,有点上善若水的感觉。
霍庸看到凤凰展翅图,做出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接过绣图,在‘期待’中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
“真好,太形象,太逼真了,府尹大人,你看这平针技法,多么的熟稔自然啊,好高明的绣技。”
宁信一听,哑然失笑。
哎,这哪里是平针技法,分明是反针技法。
霍庸明明对于绣图一窍不通,却装出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
还真是难为他了。
越是如此,宁信越是明白燕七的良苦用心,霍庸仅仅是燕七找的托儿而已,
燕公子,你对我恩重情长。
我如何报之,如何报之啊。
霍庸装模作样欣赏了一阵凤凰展翅图,“爱惜”的将画收起,“激动万分”道:“生平能得此图,心愿足矣。”
他拿出一个铁盒,递给宁信:“这是华兴银行的承兑,十万两,请府丞大人过目。”
宁信主管经济,对于钱财之事,十分严谨,接过铁盒,打开一望,有一份承兑,上面有省府、州府的独特印章,更有财税司防伪牛角齿痕。
一张承兑,价值十万两。
当然,这种承兑,在寻常百姓之中是无法流通的,使用者都是豪商与大贾。
豪商在华兴银行都有登记,做过培训,也知道如何鉴别承兑真伪。
寻常百姓,业绩达不到这么大额的交易,无需承兑,只需要银票也就够了。
宁信拿着巨额承兑,感慨不已:“小小的一张承兑,便价值十万两,华兴银行如此创新,谁人敢想,还真是方便,快捷。燕公子开设华兴银行,相当有助于商业兴盛。”
霍庸深以为然:“的确如此,以前,十万两银子,换成银票,也要十几个大箱子,但现在,一张承兑搞定,真是太方便了。若非有承兑,我抬着箱子来此,还很显眼呢,若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是
来行贿呢。”
宁信哈哈一笑,明白霍庸这是在提醒自己,此行无人看到。
霍庸完成任务,急着交差,向宁信拱手:“府丞大人日理万机,我就不多讨扰了。”
“我送霍老板。”
宁信一路陪同,将霍庸送到门口。
霍庸上了轿子,向宁信微微一笑:“府丞大人称得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燕公子此人,真乃当世神豪也。您觉得呢?”
说完,驾车远去。
宁信回味无穷,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句话用在此处,相当之精妙。
下人又来催得急了:“老爷,少爷急哭了,跪在祠堂里不肯起来。”
另一人道:“祖母也不停的咳嗽,上不来气,很是可怜。”
噗通!
两人全部跪下。
一人道:“老爷,不能再这么白白耗下去了,少爷的前途毁了,祖母的病情也贻误了,必须要想个办法。”
另一人道:“老爷,面对现实吧,别光想着廉洁奉公,两袖清风,您真的要下定决心,运筹帷幄一翻了。不然,您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子嗣……”
宁信将承兑递给下人:“去华兴银行取钱吧。”
下人拿着承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玩意是第一次见,和银票有点像,但绝对不是银票。
宁信道:“这是承兑,十万两的承兑。”
“什么?”
下人懵了:“多……多少?十万两银子,这么多?哪来的,哪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