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燕七扭过头去看着解三甲。
赵青,众官员,所有人,都望向了解三甲。
解三甲刚才还很紧张,现在,眼神缓和下来。
解三甲突然冲向解思文,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解思文,大呼小叫:“表哥,表哥,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你要挺住,挺住啊,郎中呢,快去请郎中,表哥,表哥……”
解思文眼巴巴的看着解三甲,身不能动,呼吸困难,只是眼神中,全是毒怨……”
解三甲眼圈通红,紧紧抱着解思文:“表哥,你我名为表兄弟,实则是亲兄弟啊,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很心痛,甚至于,我不想一个人独活啊。”
“表哥,你放心,我定会替你报仇,你去吧,你放心的去吧,九泉之下,我定要你瞑目。”
解思文怨毒的盯着解三甲,呼吸嘎然而止。
但是,他的眼睛盯着解三甲,竟然没有合上。
解三甲吓得一激灵,伸手去合上解思文的眼睛。
但是,解思文的眼睛又睁开了。
解三甲吓懵了,一下子跳开。
燕七一阵冷笑:“解解元,你表哥死不瞑目啊,你看,他在看着你,他化成了鬼,也在看着你。呵呵,你们兄弟情深,他好想要带你走呢。”
解三甲激灵一下,跳得好远。
过了好久,他才平复下心情。
解三甲憋了好半天,才乍着胆子,回到解思文身边,嚎啕大哭。
燕七冷笑:“哭够了吗?要不要在这里搭上灵棚?”
解三甲眼圈通红,哽咽道:“燕七,你竟然还说风凉话。我哥都被人杀了,难道我不能哭一阵?”
燕七哼道:“你哭可以啊,但不能在这里哭,回家去哭,谁能管得着你?这么多人还等着彭然大人主持会议呢,你就别捣乱了。”
解三甲就是故意搅乱会场。
若是不找缘由,彭然定会上位,无法阻止。
解三甲哭哭啼啼:“今天发生了这
么大的事情,哀哉痛哉,哪里还有心情计较苏州织造的事情。巡抚大人,我认为,事情应当延后,等着埋葬了解思文,再来商议苏州织造的事情。”
这厮就是一门心思的把事情往后拖。
赵青心里气愤。
他凶戾的看着解三甲,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解三甲。
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解三甲就是解思文做掉的。
只是,假人之手,而且凶手自杀,死无对证而已。
现在,解三甲要埋葬解思文,若是不同意,岂不是被扣上不尊重死者的帽子?
若是同意解三甲的要求,那岂不是被解三甲牵着鼻子走。
赵青犹豫,望向燕七:“燕公子以为如何?”
燕七却点点头:“我认为解解元说的很有道理,死者为大,这可是大华礼仪,岂能偏废?要尊重,必须尊重。”
听了燕七的话,赵青蹙眉,不知道燕七这是何意。
解三甲大喜:“那好,商会暂且搁置吧,先办丧事要紧。”
燕七呵呵一笑:“办丧事,与开办丧事并不冲突啊,可以同时来,干嘛要把商会搁置?”
解三甲反问:“我去奔丧了,怎么参加商会?”
燕七眨眨眼:“商会有你什么事?你只管去奔丧好好了,商会自有彭然大人主持,彭然大人本就是苏州织造,主持商会,岂不是合情合理,信手拈来?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吗?”
“啊?这……”
解三甲闻言,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完了,中了燕七的圈套了。
赵青看着解三甲吃瘪,很是开心,脸上却是一副郑重之色:“燕七说得对,解解元,死者为大,你和解思文又是兄弟,手足情深,虽然解思文犯了谋杀之罪,但他既然死了,也就不再追究了,你就安心去准备解思文的后事吧。”
说到这里,赵青顿了一下,又盯着解三甲,不容置疑道:“关于商会一事,便由彭然大人全权主持。彭大人本来就是苏州织造,岂能被人鸠占鹊巢?而且,彭大人的伤病已经完全好了,主持商会,乃是顺理成章,任何人都不得反对。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啊……”
解三甲闻言,脑后冒凉风,恨得后槽牙直痒痒。
他狗急跳墙,大吼一声:“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