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翼纳闷了:“爹,你这是又怎么了?刚才明明开心的要命,这会怎么又犯脾气了。”
燕七却看穿了华无病的心思,笑了笑:“华老,你是不是觉得华家不需要你了?这么多年,你对华家无所作为,这么回去摘桃子,你受之有愧,是也不是?”
“嘿嘿……”华无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燕七道:“华老若是这么想,那就过于心胸狭窄了,知道为什么华家兄弟委托于我,千方百计找到华老吗?”
“为何?”
华无病伸长了脖子,静候下文。
燕七道:“就是因为华家兄弟需要你。你是华家的家主,也是华家的精神支柱,若是没有你,华家便残缺不全,华家也不是真正的华家。”
“更何况,华家现在与陶家针锋相对,正是焦灼之时,陶家有一个陶吉,有神医之名,而华家纵然医术高名,却没有能与陶吉相抗衡之人,此时,正是华老力挽狂澜之时,你焉能弃之不顾啊。”
华无病一听,这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也为自己狭窄的心胸惭愧不已,红着脸,讪讪一笑:“燕公子,是我想岔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只是……”
燕七问:“只是什么?”
华无病蹙眉,不无担忧的说:“我因为研究开颅之术,积累恶名,若是就这么回去,会不会成为陶家攻击的对象啊?这对华家似乎更为不利。”
燕七向华无病竖起大拇指:“说得好,说得好啊,华老,你这才算是一心为华家着想呢,就凭这一句话,你做华家家主,名副其实。”
华无病被燕七夸赞了一句,开心的像是个孩子。
刚才,一直被燕七‘训斥’、‘恐吓’,似惊弓之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突然得了燕七一句夸赞,心情大好,好一片艳阳天呢。
燕七道:“华老当心陶家以开颅术攻击你,这不是臆想,而是确定以及肯定的事情。只要华老一出现,陶家必定会用这一招。”
华无病叹气:“陶家这一招,却无破解之法。”
燕七促狭一笑:“谁说没有?”
华无病瞪大了眼睛:“难道燕公子有破解之法。”
燕七道:“我这一招用出,这开颅之术,不仅不会成为华老的绊脚石,甚至于,可以让华老锦上添花。”
“真的这么厉害?”
华无病急问:“快快说来。”
燕七道:“华老研究开颅之术,之所以被人诟病、怀疑,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华老没有用开颅之术治好一个病人。假如说,华老如果能用开颅之术治好一个病人,那你说,这开颅之术还是绊脚石吗?完全就是华老的独门秘术啊。”
华翼点点头:“爹,燕公子说的及对。”
华无病却面色凄苦:“燕公子,我也知道你说的很对,但是,谁肯让我动刀啊。这么多年,没有一人愿意让我动刀。即便是垂危之人,宁愿去死,也不想让我给他开瓢。”
“因为,他们觉得,头颅乃是六阳之首,藏着阳魄,开瓢也是死,不开瓢也是死,何必开瓢亵渎神灵呢?”
他又拉着燕七,指着院子里那些动物的头骨:“看到了吗,我逼的没办法,只能以动物的头骨做实验,这么多年,也杀生无数,罪过,罪过啊。”
燕七微微一笑:“华老莫急,不就是找个病人开瓢吗?这事简单,我已经为华老物色好了人选。”
华无病大喜:“谁?”
燕七道:“苏州织造——彭然。”
“竟然是彭然。”华无病一愣。
燕七道:“华老还记得彭然?”
华无病颇为自信:“当然记得!十年之前,我就给他看过病。他的太阳穴上生了血瘤,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