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名身着褐色圆领长袍的年轻男子悠然走了进来,见面便面上带笑,哈哈拜道:“小侄李震见过侯伯父,此时不在军营中,小侄便以伯父相称了哈”。
侯君集见状心底狐疑,面上也是迅速浮现笑意,“景阳贤侄何故到此啊?到了伯父这怎么不报名字啊,若非亲兵告知,我还不知门口侯着的是贤侄啊”。
“说来伯父可是让我好等啊”李震也是装作嗔怒的笑道,“便是求见圣人也未曾让我等候一个下午的呢”。
侯君集面皮一扯,直是拉着李震一边坐下,“贤侄勿怪哈哈,这军务繁忙,一时冷落了贤侄了,却是伯父的不该”,好一副亲厚长者的慈善模样。
上茶之后,侯君集这才问道:“贤侄到此,何故托辞是那薛仁贵所派来的啊?”
李震摇了摇头,“非是托辞,小侄确实是受薛仁贵所托,来给伯父送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侯君集,一边说着,“小侄在东宫也是清闲的很,听闻高昌战事精彩,便向太子殿下告假前来观摩一二,没想到来了之后,高昌已然是不存在了”,侯君集面无表情接过信封,拆开看罢,也是毫无波澜。
将手中信如弃垃圾一般扔掉,侯君集只是淡淡道:“他薛仁贵擒王破城,如今却是假惺惺的叫我前去坐镇高昌城”。
李震表情不变,装作不知的模样,“原来如此”,说着又是说道:“如今高昌历经战乱,人心惶惶,确实需要伯父这样的大将坐镇,方才安定啊”。
不管李震所言是否发自真心,至少这话就说的侯君集极为舒心,当即便是抓着李震一口一个贤侄的说起了他统兵灭高昌的经过,其实李震早都知道经过,但听得侯君集讲述仍是装作不知的附和,或是惊呼,或是叹服,直将侯君集捧得飘飘然。
天色稍晚,侯君集更是留李震在此间用饭,随着侍女进入传膳,好不奢侈,只见得面前案桌上摆放着十余道菜肴,更有葡萄美酒夜光杯,左右两名美妾服侍。
“如今高昌已定,再无战事,可以适当放松一下”侯君集哈哈一笑,搂着美妾就嘬了一口,看着李震直笑道:“贤侄勿要拘束,这又不是在军营,没人敢说什么”,李震点头笑笑,便是搂着美妾吃酒,低头一瞬间,眼中寒芒一闪,侯君集,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罪证。
三日后,侯君集带着大军进驻高昌城,薛仁贵领兵在城门处迎接,看着未曾经过战火的高昌城,侯君集眼睛一眯,端坐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薛仁贵。
“薛将军好本事,本帅在前面打生打死,薛将军却是暗度陈仓,夺了高昌兵,逼死了鞠文泰,却是不怕胃口太大撑坏了肚子吗?”侯君集眼中冒火的盯着薛仁贵缓缓说道,身后众将也是有几人不爽的盯着薛仁贵,面露不满。
薛仁贵见状,举起手中宝剑拱手道:“大帅息怒,实在是战机稍纵即逝,若能以最小伤亡拿下高昌,自是最好不过,而且,末将也并未违抗军令”。
侯君集却是没有注意听薛仁贵的话,眼睛死死的盯着薛仁贵手中的宝剑,那剑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