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话,张文瓘脸色一肃,“房都尉莫要胡说,节仗乃是代表着国家威严,使臣必须卧起操持,毋宁死,亦不可失了节仗,怎可能丢弃”。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房二愣子大大咧咧的不注意,张文瓘这个忠正的儒士的眼里就揉不得沙子了。
训斥了房二愣子,张文瓘也是点头道:“薛都尉所言甚有可能,方才我想起来了几件事,前番伏允请求联姻,嫁公主与其子尊王,圣人许之,遣鸿胪寺丞赵德楷持节前去赐婚,并携尊王回长安完婚,但伏允之子尊王却是称疾拒绝,同时,伏允又袭扰兰、廓一带,联姻破裂,而使臣赵德楷等人也无踪影,若没有被伏允所害那就是被拘禁了。伏允反叛之后,拒绝朝贡,朝廷又遣中郎将康处直等人前去申饬,结果又是一去不回。
所以我猜测,那人应该就是这两使节成员之一”。
听到这个,李破军精神一震,“那应该就是了”,说着也是颇为愤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吐谷浑倒是做的绝,连番害我几波使臣”。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是中原义战的传统,吐谷浑蛮夷小国,固然是不懂的”。张文瓘也是点头说道,
正说话间,只听得门口有说话声,继而,陈康推门进来,“大将军,莫庄主求见,说是那人醒了”。
“醒了?好,我们去看看”,李破军一喜,起身说道。如果使臣能够活下来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而且从吐谷浑逃了回来应该是有点可用信息的。
门口的莫雄见礼罢了,也是直说道:“打扰殿下休息了,孔兄也是刚刚醒转,听闻殿下探望,激动万分,我看见殿下院中尚有光亮,就冒昧求见了”。
李破军闻言一怔,看了看张文瓘,相视摇头一笑,他们还以为是那疑似使臣的人醒了呢。
“走吧,且去看看”,既然出来了,那不可能再回去吧,那让人家多没有面子,何况李破军对这个孔正卿也是抱有好感的。
来到了那间客房,拿着那封书信,孔正卿手有点抖,太子殿下竟是亲来探望他,还邀请他加入神策军……这消息实在是太让孔正卿激动了。
自从他父亲孔长秀死后,他可是完全抛却了仗剑游玩的心思,一心想着建功报国、拜将封侯的,这加入神策军,跟随太子殿下,不就是最好的途径吗。
听得脚步声近来,孔正卿忍着胸口疼痛,推开了侍女的搀扶,起床在门口侍立着。
见到走到最前面的那名青年,气宇轩昂,威势十足,莫雄等人具在其身后紧跟,孔正卿也是猜到了。
深深一礼,“洮州孔正卿,拜见太子殿下”。
“孔义士有礼了,快快安坐”李破军也是笑着上前搀扶。
在灯笼光芒下一看,果然,这孔正卿确实有些不但,虽然伤重未愈,但那骨子里的自信和气度改变不了。
“孔义士大名,闻名已久啊,散尽家财,保境安民,着实可敬可佩啊”。李破军也是颇为热情定说道。
太子这么抬举,倒是让孔正卿不好意思,直谦逊道:“殿下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