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承业甩了甩枪尖血滴,翻身下马,扶起高季辅笑道:“高副使不必多礼,本将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协助高副使,幸亏没来晚啊”。罗承业看了看血染海滩的战场,也是暗道幸运。
方才那般危急状况,他可是看在眼里了,若是再晚来些时候,这太子的心腹盐铁副使说不定要折在这儿了,要是那样的话,那他罗都尉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高季辅真有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直拱手道谢,又是疑惑问道:“都尉怎会到此?莫非真是高某命不该绝乎”。
“本将奉命而来,到了海安不见副使当面,却是不妥的,另外,本将猜想,副使来此查勘盐场,却是带足了衙役护卫,又有殿下嘱咐,有人欲对副使不利,心中放心不下,所以急忙赶来,好在为时不晚”。罗承业丝毫没有上官架子,堆起笑容对高季辅笑道。这人是太子心腹,此行刚好救他一名,借此与他打好关系,岂不美哉。
高季辅闻言心中亦是大为感动,接过护卫捡来的官袍,整理衣冠直朝罗承业拜道:“季辅拜谢将军救命之恩,回了巡院,定要当面敬酒相谢”。
“哈哈,好说好说,季辅唤我承业即可,待我收拾了这帮贼子再叙”。罗承业也不是纯粹的武夫,脑瓜子好使,当即就是称呼高季辅表字,言语之间,两人关系骤近。
将海上飞以及成恒等人全部绑缚,又去查封了成宅,急急回了县里,高季辅一出胸中恶气,查抄了成家,所有人等即可下狱,依法判处,又清点成家家财,封装入库。
而当晚,李破军就是收到了汇报。
看完了汇报,李破军也是气怒得很,“区区一个成家,也敢勾结海匪谋害朝廷命官,朝廷威望何存,舅舅,成家上下一百三十口人,除却老弱妇孺,其余尽皆按照谋逆罪处死,无须三复奏,择日审判行刑”。
长孙无忌听得一愣,眉头微皱,直劝道:“殿下,这成况等人罪无可恕,但也未有谋反意图,罪不当涉及家人的,再者我朝律法宽仁,京外三复奏之下甚少死刑,如此大杀,恐是不妥啊”。
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皱,朝廷律法太宽松了这一点李破军是很不喜的,虽然确实人性化,但是也纵容了那些胆大妄为之人,便说海上飞,此人游弋东海,劫掠过客,手下人命不少,实为悍匪,按照李破军的想法,此人应该直接派兵剿杀,但是实际情况是,只要海上飞诚心归降,献兵献粮,不仅不会有罪,朝廷里那些标榜着仁义的儒士们,甚至会给海上飞表功请官,美其名曰以德服人!
想到此处,李破军心中那是大为恶心,当即直对长孙无忌毫不犹豫的说道:“舅舅无须多言,朝廷命官都被谋害,以至受伤,这是何等的刁民,不识王化,丝毫没有敬畏之心,不严惩无以正法纪。今天不杀成家,明天就会有这个来谋害朝廷官员,那个来抵抗朝廷政令,如此下去,还要法纪有何用。
劳烦舅舅吩咐下去,成家之人,除却老弱妇孺,其余精壮,查察清楚,良善者绕其一命,发配远州,但有作恶者,尽皆处死,就在东大街中心,当众处斩,以儆效尤”。
李破军终究是忍不下心来全部处死,毕竟成家人中也不可能全是坏人,若是错杀良善之人,李破军也是心中不安,甄别一下,将那些心地本就不良之人一并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