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不是我们的虎威大将军战死,这大都督哪里能够轮到他做,现在还在我们虎威军面前作威作福……”。
“我们虎烈大将军昨夜奉他命令出城袭击唐军,却是中伏身死,冯老贼定是早有预谋,害死了我们的虎烈大将军,好安心做他的大都督,冯老贼好狠……”。
李正宝辛獠儿的部下满是不岔,而辛獠儿的这个副将说罢之后,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从各自眼中看出来了惊骇,好像确实有些道理啊,奉他的命令出城袭营,怎的一去就是中伏了呢……众将不敢再往下面想了,几名被训斥的将领眼中精光烁烁。
城外,唐军缓缓有序的撤着,房遗爱打马赶上前几步,一脸的郁闷,摩挲着陌刀直嘟囔道:“大将军,方才为何不直接下令攻城啊?我军士气高涨,而那梁军一个个跟个怂娃似的,若是攻城,末将保准能够登上城头”。
李破军听了笑了笑,挑眉道:“是不是觉得本将是宋襄公之仁?”
房遗爱一愣,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不过那神情就已经出卖了这个二愣子,
李破军气的一马鞭甩过去,“好小子,竟敢这般腹诽我,定方,你给这二货说说咋回事”。
众将见得李破军打骂也是笑了,气氛很是轻松融洽,房遗爱闻言挠挠头不解的说道:“这难道又是计策不成?”
苏定方也是在房杜尉迟几将求教的眼神中直说道:“大将军这是阳谋,现在梁军士气确实低迷这不假,但是我军若是贸然攻城,梁军也必然会立马反应过来死战,我军只有三万人马,神策军更是宝贵无比,若是强攻一个六七万人马坚守的坚城,毫无胜算不说,还会损兵折将,神策将士可是千金难求,强攻坚城,实是不智。大将军打压敌军士气后撤军,宣称今日看在辛獠儿面前不动刀兵,明日破城,这定会给予梁军极大的心理压力,估计今晚梁军整夜都是心惶惶,待得明日,士气必定更是全无,届时或可寻一突破之机”。
苏定方端坐马上,娓娓说道,众将也是听得直点头。
尉迟宝林更是哈哈大笑,直搞笑的说道:“估计今晚城上那群怂娃都是睡不着觉咯”。
“哈哈,那咋不是,一想到明日就要城破身死,怕是都要吓得收拾行囊准备逃窜了”。杜荷也是高声笑道。
然而李破军却是神秘一笑,并没有如此想,众将中只有苏定方和李震二人注意到了李破军的神情。
再看朔方城中,冯端一路纵马,直冲皇宫,他心里想的是现在士气低迷,若是陛下出城,以高规格迎归辛獠儿遗骸,厚赏厚葬,定能提升士气。
冯端哪里知道,此刻的皇宫中,梁师都正是脸色阴翳,看着殿中伏地啜泣的连奴儿,好半晌,方才阴测测的说道:“冯端真是如此说话?”
“是啊陛下,呜呜,奴婢知晓陛下国事操劳,正在休憩,方才拦住他,让他等陛下睡醒再禀报,岂料那厮竟然……竟然就这样对陛下不敬了,呜呜,陛下呀,那冯端太放肆了,仗着所有的兵马都在他手上,只听他一个人的,就对陛下这样不敬,奴婢、奴婢心中实在气不过啊”。连奴儿跪地哭哭啼啼的捶地哭嚷说道,看那模样,就好像冯端欺辱了他爹娘一样,就算是冯端欺辱了他爹娘,怕也是未必如此怒极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