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军一挺身子,斟酌了一下词汇,直言简意赅的说道:“陛下,今突厥内乱将歇,各自舔着伤口,定是无暇顾及盘踞朔方的伪梁政权,臣请兵,讨伐伪梁,收复朔方”。
李破军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说完,朝堂中便是掀起了一阵议论,有人赞同,也有人犹豫,毕竟大家都知道梁师都的后台,这个时候,大唐的元气尚未恢复,若是开战,或许讨不到好处。
“陛下,老臣以为太子之言不妥,陛下不可允”。一位须发皆白,佝偻身躯的老臣出班奏道。
这人正是当朝宋国公萧瑀,萧瑀现在可不是一般人,前段时候杜如晦调任兵部尚书,萧瑀调任了尚书右仆射,成为了正儿八经的宰相,宰相说的话自然是有分量的,皇帝也不能不重视。
“哦,时文(萧瑀字时文)请讲”。李世民抬手说道。
“突厥虽然内乱月余,两汗交战,但是頡利势大,并未受何损失惨重,仍有控娴之士数十万,现今我大唐国力尚未复原,又正值春耕,耽误不得,此时冒泡发动国战,不合时宜啊,还请陛下卧薪尝胆,三思后行啊”。萧瑀虽然年近六十,但是说话中气十足,铿然有力。
说罢也是迎来了部分人附议,毕竟萧瑀说的在理,乃是稳重持成的思路,在没有准备好之前,还是不要冒然动兵才好。
李破军这时也是说道:“时文公所言乃是老成谋国之良言,然而孤却不敢苟同”。
萧瑀闻言一呛,直拱手冷哼道:“愿听殿下高见”。颇为傲气,纵使他很是欣赏李破军,但是他好歹也是饱学名士,当朝宰辅,被人当面说不敢苟同也是不舒服的。
“突厥二汗交战,明明突利节节败退,頡利为何不斩尽杀绝?孤相信頡利蛮子是绝对不会心存仁慈的,而是因为頡利也不敢打,毕竟突利统治着突厥东部数十个部落,即便是頡利彻底灭了突利,突厥也必定元气大伤,頡利不是傻子,至于大唐收复朔方,孤断定頡利也是不会大战的,只会象征性的派出偏师交战,不会发动国战”。李破军也是拱拱手,而后直说道。
众臣听了李破军也是惊奇,长孙房杜等智者听了眉头微皱,陷入了思索,而程咬金就是直接嚷嚷着说道:“陛下,既然突厥不会来打的,那咱们就去把梁师都这个蚊蝇给收拾了吧,免得每年都是来膈应人”。
梁师都对于大唐来说,确实如同蚊蝇一般,年年都会骚扰大唐,特别是临近朔方的灵州延州几地更是饱受其害,时不时就是在突厥的授意下进犯边境,骠骑将军蔺兴粲,灵州长史杨则,延州总管段德操几人坚守着边境,一次次的挫败了梁师都,可是这家伙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烂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是不让边境安宁,大唐君臣可是恨死了,可是人家有后台,狗仗人势暂时动不了他。
李世民摆摆手制止了程咬金的瞎嚷嚷,略带疑惑的看向李破军,“梁师都就是突厥养在我大唐身边的一头恶犬,也是突厥进犯的跳板,頡利怎会眼睁睁的任由大唐灭了梁师都呢?”
李破军正准备说话,却是看见她一旁武将一列的李靖端坐着,嘴角微微上扬,应该是和李破军想到了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