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丘八,知道什么忠义,陈公抬举他了”。李孝常上前恨恨踢了一脚王威的尸身,怒气未消的狠声道,说罢了好似气愤不减竟又是一口浓痰唾在王威身上。
陈元璹见得眉头不自觉的一皱,他陈元璹虽是外人说他品行不行,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但是他好歹也是正统儒士出身,世代诗书传家,对这种辱尸行为很是不满,毕竟死者为大,人死怨消了。若不是这王威知晓他陈元璹的底细,陈元璹也不会如此加害的,如今见得这王威宁死不屈,敢于自绝,也是一个忠义之士,甚至还有些佩服。
见得王威已死,李孝常直愤恨的摆手吩咐道:“带下去,仍北门喂狗去”。
话音落下,便是有护卫上前。
陈元璹眉头一皱,直伸手说道:“王爷且慢,王爷,这王威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如此待之尸身,恐会引起军中哗变,那两万军卒可是王爷成大业之本,不可大意”。
如此忠义之士,扔出去喂狗,如此太过狠毒,即便是陈元璹这等人也是看不去了。
李孝常一听,眉头一皱,直问道:“那该如何处理?”
陈元璹思略一番,便是说道:“王爷,不如将王威送回家中,对外便称王校尉于宴席之上暴病身亡,再赐下些金银给那王威的家人,如此一来,军中将士必是对王爷感恩不已,他日便是王爷争锋天下的强兵”。
李孝常听了眉头皱得更是厉害,心中已是有了几分不爽。
还要留着王威的妻女,岂不是斩草不除根,按照他的考虑,应该是灭其满门的。
见得李孝常这般表情,陈元璹也是猜得个七七八八了,当即也是赶忙说道:“王爷,那王威只有一女,年不过七八岁,留之也是无妨,王爷意在天下,一介女子算的甚。反而留之厚赐金银,便可得两万大军忠心,何乐而不为啊”。
李孝常听了斟酌一番,也是不耐的摆摆手,直说道:“便交由陈公去办吧,夜深了,陈公自回吧,本王去歇息了”。
说着便是打着呵欠一步三摇晃的去了后院。
见得李孝常如此模样,陈元璹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心中的想法愈发坚定了。
等陈元璹回到家中,已是子时过了。
而城头众将士则是等来了一个令他们惊诧的消息,刺史府来人说,王威校尉于宴席上发病暴毙,赐王威校尉妻女十金以作抚恤。
一众兄弟将领将领恨欲狂,但好歹总算有着几丝清明,牢记着王威走时的嘱咐,并没有太大动作。
而陈元璹回到家中,唤来管家。
“你可知附近有什么厉害的医师?嗯,没有家眷的那种”。书房中一只红烛摇曳着昏亮的光芒,陈元璹幽幽问道。
管家刚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衣服,正是瞌睡咪西的,听得此话,略想一下,便是回道:“嗯,老爷,确实有,隔壁坊有个骆医师,独身一身,医术了得,乃是附近闻名的医师”。
陈元璹闻言点点头,直揉揉额头摆手吩咐道:“你去将他唤来”。
管家一愣,“啊?现在?”现在可是已近丑时了,正是熟睡时分啊,现在那家医师还能出诊啊。
“就是现在,快去。他不来绑也要绑来,动静小点,别惊动邻里”。陈元璹似乎有些不耐,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