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拥抱黑夜(2 / 2)

克雷芒张了张嘴,还想问对方是不是知道自己“守护者”的身份,难道是一灯大师向其他同学透露了消息?

但叶秋风的回答更快,没等他问出下一句,就说道:“不是的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大家愿意照顾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叶秋风停下脚步,扶了一下克雷芒的肩膀,苦笑道:“你耐力是真好,继续跑吧,我应该能为你再争取一分钟。”

克雷芒沉默了下,超前跑去。

“对,跑快些,我最后的朋友啊。”

叶秋风看着克雷芒的背影,轻声自语,转身看向追来的永夜教会三等祭祀。

这么死,有些许,不甘心。

可他希望朋友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起码要让守护者活下来,就算多争取一分钟也好。

风声响起,叶秋风呆呆的看着折返回来的克雷芒。

“别杀他,你们的目标”

克雷芒大喊,可他的话语未落,自己审判的叶秋风就爆成了一团肉酱。

炙热的血雨洒在他脸上,一时呆愣在原地。

啪啪啪——

黑暗中传来一阵拍手声,如同观看一场大戏谢幕后,有礼貌的观众。

月光下,一个身穿红色西装的男人走来,“看来是你没错了。”

砰——

沉重的落地声响起,烟尘弥漫,在克雷芒身边不远处,一名老者颤巍巍的起身,衣衫褴褛,正是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看着克雷芒身边叶秋风的遗体,叹了口气。

他目光转向那个穿着红色西装的英俊中年男子,“我能问下,你是哪位大罪司教吗?”

红衣男子如同舞台演员一般,手放在胸前,弯腰行了个礼节,“永夜教会,傲慢大罪司教,费**.阿斯顿,很荣幸见到您,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双手合十,“你们什么都得不到,而即便是你,沾染上了我的怪异本源,也会被裁判长大人追杀至死。”

“是吗?我倒是很想知道,季无咎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而下一刻,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夜幕中响起,让一灯大师和阿斯顿同时色变。

一灯大师先是震惊,后是叹息,“看来你们的情报很准确。”

阿斯顿面容严肃的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行礼,“见过教宗冕下。”

在场的祭司们纷纷单膝下跪,“见过教宗冕下。”

那道声音的主人由远及近,月光下照耀出她的真身,那是一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身姿窈窕,腰肢纤柔,踩着一双漆黑的高跟鞋,款款而来。

黑夜宛若她的面纱,令人看不真切她的容貌,只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醉人微醺。

克雷芒看到对方,愣了下一下,他感觉这个女人很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女人的步伐诡异,明明走得那么慢,却一步之间就来到了克雷芒身边。

她抬起带着黑纱的素手,轻柔的摸了摸克雷芒的脑袋,“我的小克雷芒,你理应获得自由,获得你应有的荣耀,获得你应有的爱。”

“克雷芒!?”

一灯大师震惊的看着这个少年,对方的眼神变换,让他明白克雷芒是见过这个女人的。

“你”

克雷芒张了张嘴,又沉默了下来。

“一切都会有的,你今晚可以不用死,只要你”

女人的朱唇轻贴克雷芒的耳畔,手指向一灯大师的方向,“杀了他。”

克雷芒眼中满是惊骇,大脑一片混沌。

而一柄他见过的匕首被递到他眼前,女人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很简单,将它插入那位老先生的胸口就可以了。”

克雷芒呆呆的接过匕首,看向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神情不断变换,他的力量已经干涸了,如今有这位天下第二恐怖的强者在这里,他确实掀不起风浪了。

“想想他过去的所作所为,我的小克雷芒,你真的有必要犹豫吗?”

女人低语道。

沉寂良久,克雷芒迈动脚步,走向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看着少年的眼睛,最终双手合十,“你要背弃黎明,拥抱黑夜吗?”

克雷芒不语,眉眼低垂,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情绪变换。

最终,他抬手,将匕首插入一灯大师的心脏,感受着这位老人渐渐停止的生机。

抽出匕首,转身,不再看躺在地上的一灯大师。

克雷芒冲站在对面的女人笑了笑,“我自由了?”

女人点头,面纱下露出温柔的笑,点头道:“当然,欢迎你,我们的圣子殿下。”

夜幕下,围绕着这座规模不小庄园的,是一堆堆篝火,将这篇区域照的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怪异气息,即便是那些强者们出手的残留,也令人心颤。

负责维护现场的守夜人最低也是危险级的,可即便是他们,耳边也会不时听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低语声。

而比这些残留怪异气息更加令人担忧的则是,在海北省他们已经是现存最强的一批守夜人了,而永夜教会这次来犯的人中应该有着特级中的特级。

对于现场的守夜人们来说,他们只知道这是一次永夜教会发动的袭击,但并不知道眼前建筑的含义。

夜幕下,狂风声响起,在大地上似乎有一阵潮流奔腾,让那些看守现场的守夜人更是心惊胆战。

做守夜人的,多半都不会是胆小鬼,可他们即便不那么怕死,也不想死的没价值。

如果是永夜教会杀个回马枪,他们在特级之上的强者手中,死的毫无意义。

狂风停歇,周遭的篝火一阵倾倒,好在来者在抵达目的地前减慢了速度,否则现场将重归黑暗。

借着篝火的光芒,人们终于看清了来者,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一头黑色短发,浑身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血煞之气。

一时间,所有守夜人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尽管对面没有出手,但他们不觉得这会是自己人。

陆晨看着现场十几位警惕的守夜人,皱了皱眉,从胸前取出宗教裁判所的身份令牌,“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