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你为什么不向你姐姐学一下呢,你们只差一岁!”
一灯大师手中的戒尺压在克雷芒头顶,“起来。”
克雷芒心中窝火,我姐姐,我姐姐,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姐姐”两个字!
那个高傲的女人,只和自己说了一句话,在这里借阅了书籍后就直接离开了,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我就是在给这样的人做挡箭牌?
她在王都过着人上人的舒适日子,自己却天天在这里吃苦挨打受虐,现在还要被人拿着她说事!
克雷芒愤怒的抬起头,盯着戒尺的压力,看向一灯大师。
他想说,我又不是守护者,您应该也知道,每天这样对我鞭笞是为了什么?做给别人看吗?
好让消息暴露时,让永夜教会认为我真的是一名守护者?
让他们认为,您严厉培训的,重视的,一定是真货?
就是为了让挡箭牌,看起来更真实,所以才这样吗!?
他想说,我不傻,所以我才不努力表现的优秀,因为优秀的结果就是终有一天,会被推出去,作为完美的挡刀人!
他克雷芒,如今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每天过的水深火热提心吊胆!
但临话要说出口时,又虚了下来,“一灯大师,我想回家了,退出这里的训练。”
他累了,去特么的挡箭牌,去特么的守护者。
我就算不回王都,自己去小城市打拼,做个平民也比现在这日子强!
一灯大师手顿了顿,戒尺抽在克雷芒脸上,“懦夫!”
克雷芒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红印,“我就是懦夫,我不想受罪,也不想受罪后去死,教会的情况我大概能猜到,有这样的安排,就说明这地方并不是绝对安全,那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而她在王都享受一切?”
他疯狂的咆哮,“荣耀是她的,人们的敬仰是她的,我就只配活在阴沟里度日吗!?”
他心中默默的补了一句,“家人们的爱,也是她的。”
一灯大师沉默片刻,令克雷芒意外的是,对方居然没有在继续训斥他。
星月灿烂,夜里静的可怕。
良久,一灯大师收起戒尺,转身道:“你跟我来。”
克雷芒愣了下,置气中并不想动,但见一灯大师渐行渐远,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进入中央的那座庙宇,一灯大师转动墙边的一张桌子,在克雷芒诧异的眼神中出现一条地道。
不知走了有多远,眼前豁然开朗,进入了一间百多平米的房间,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座高台,上面漂浮着一柄暗金色的匕首。
那匕首不同于寻常的诡秘物品,没有半分不详诡异的气息,反而带着一种祥和的气息,宛若神对你面颊的抚摸。
“这是守护者之匕,只有守护者能使用。”
一灯大师说着,抬手作势触摸,但被台子上的那股力量弹了回来。
“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克雷芒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不禁好奇的观摩着这件神物。
“守护者套装一共有五件,每处传承地都有一件,而守护者之匕又是最重要的武器,传说能伤到旧神们。”
一灯大师缓缓道:“只要守护者力量成熟,加上守护者套装,那就是这片土地最光明的时代,亿万人民都会活在光辉下。”
“说这些,是想让我认识到姐姐的重要性吗?”
克雷芒撇嘴道。
“是的,我希望你明白,守护者对众生是怎样的存在,为了守护者安全成长,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去死,因为守护者的生命远比我更总要,或许有些事我没有对你们说,我曾是一位特级守夜人。”
一灯大师看着克雷芒的双眼,缓缓道。
克雷芒一时语塞,因为他感觉一灯大师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有献出生命的觉悟。
可自己呢,他并不想死,更不想作为影子而活。
如今的他只想要自由,想随心所欲的活。
“你姐姐今年已经成年了,大概在一年后,她就会成长起来,取走五件守护者套装,到时一切都会安定,黑夜将被驱散,而你也可以做出自由的抉择。”
一灯大师拍了拍克雷芒的肩膀,“一年而已,要相信晨拥教会的力量。”
克雷芒沉默,一年?
如果只是一年的话?
他依旧忍了十年,再忍一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姐姐虽然不近人情,但如果能给人民带来幸福的话,我应该祝福她吗?
回想幼时的记忆,姐姐似乎还和自己一起在草坪上踢球,也许今天她并不是那么无情,只是太忙了呢?
克雷芒摇了摇头,想开口拒绝,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一灯大师没有再让他继续加练,但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这一晚,克雷芒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梦到一个身穿黑色古典裙子的女人,美的梦幻,记不清容颜。
对方温柔的抱住自己,抚摸自己的脑袋,让他回想起儿时在母亲怀中撒娇的时光。
“克雷芒,要做自己啊,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声音是多么的慈祥温柔,对方身上的味道是那么的芬芳,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他们都不爱你,你要爱自己啊。”
王都,陆晨并没有等到三天。
在第二天晚上他和绘梨衣在王都的晨辉大酒店共进晚餐时,就接到了教廷的紧急调令。
目标,落霜城,守护传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