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搀扶着老人坐稳,行礼自我介绍道:“我叫陆晨,叶凡的朋友,叶伯伯先别激动,我们坐下说。”
“好、好,孩子,我不激动,你快告诉我,凡凡他现在怎么样了?”
叶老伯看着陆晨,眼中期待又害怕,期待听到自己儿子无恙,又害怕听到儿子已经逝去。
“叶伯伯放心,叶兄弟活得很好,可是风云人物呢。”
陆晨笑着安抚,以灵力疏通老者的气血,帮其平复心绪。
叶老伯只觉得身体舒畅了些,再加上听到自己儿子还活着,精神振奋,又连忙追问道:“凡凡到底在哪,他怎么不回来?”
陆晨想了想,还是用老人能理解的方式道:“当年泰山九龙拉棺,将叶兄弟带往了一片神奇的世界,叶老伯可以理解成神仙们居住的地方,叶兄弟也成了厉害的神仙,只是那个地方太远了,很难回来,他一直在努力找归路。”
老人听了后,稍微消化了下信息,又疑惑的看着陆晨,“那小伙子,你也是那个世界的人吗?是怎么回来的?”
陆晨摇头道:“我原本也生在蓝星,机缘巧合踏上域外的路,在那片瑰丽的世界和叶兄弟相识,至于我回来,只是一场意外,并不是正常的归路,我也没想到,再次醒来,会回到故乡。”
叶老伯对于陆晨的每一句话听得都很认真,仔细的思索,虽然其中的一些话他听来像是天方夜谭,但当年九龙拉棺降临在泰山,是关注过那件事的人都知道的。
他的儿子叶凡在那场事件中消失,他当然心里有数,一直希望官方的辟谣是假的,那是真正的仙龙,来接自己儿子成仙去了,并不是葬身在事故中。
如今听了陆晨的话,在联想到刚刚对方魔术师一样的手段,叶老伯心说,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仙人不成?
可是不是有仙人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凡凡还活着!
“叶伯伯,不知伯母如今可还安好?”
陆晨询问道,希望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被问到这个,叶老伯叹了口气,“家里老婆子的身体唉——”
陆晨抬手指向湖面,灵力运转,神念一动,那根钓竿被拉了上来,他先收入储物空间,搀扶起情绪起落后有些脱力的叶老伯,“叶伯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家中,我先看看伯母的情况。”
叶老伯听了陆晨的话点头,总之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没死,那就好。
做父母的,他们真的只是想让再见到叶凡吗?
让他们这些年心力憔悴的,并不是那一份渴望,而是未知的担忧。
失踪。
短短二字,最是折磨人。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生是死,与其说他们渴望的是儿子立马回家,不如说,最简单的愿望只是希望有人能确切的告诉他们,叶凡还活着。
即便不能想见,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心里便好受许多。
即使远隔星空,他们也能为自己的儿子祈福,心中有了寄托。
他见识到了这个年轻人奇异的手段,不觉得这样的能人是专门来骗自己的,但路上还是稍微和对方聊了些和叶凡有关的事。
结果不管从性格习惯,还是一些细小的动作,对方都能完美描述,让叶老伯心中更宽慰了些。
因为是徒步走回去,陆晨也没有急着赶路,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来到那处老小区。
并非是叶凡家里穷,叶凡当年可是很有本事的,年纪轻轻开奔驰不说,据说还赚到了足以令父母后半生无忧的财产。
可陆晨仍未知道叶凡当年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么赚钱
如今叶父叶母在这里居住,只不过是将叶凡留下的财产都捐给了孤儿院,他们一对老夫妇没什么开销,过着简洁的生活罢了,这边的房子也是租的。
“老婆子,今天来客人了,有好消息。”
叶老伯刚进门儿,就大喊一嗓子,可见心情舒畅。
在阳台上,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老妇人正晒着三四点的太阳,眼上带着老花镜,膝盖上放着一本大大的相册。
她坐在那里,不知坐了多久,相册也并未被翻动,只是在这宁静的下午,追忆曾经美好的时光。
叶老伯喊话后,叶母回神,有些意外,平时老头子回家可都太阳下山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当她扭头看到老头子身边还跟着个长发的年轻小伙子时,更是困惑,家里可没有什么亲戚了,哪来的客人?
她微微回想,心说难道是早年孤儿院中的孩子长大了,来慰问的?
她站起身,苍老慈祥的面庞上露出笑容,“孩子快坐,奶奶去给你弄吃的。”
陆晨连忙迈步,连连道:“伯母不用麻烦了,我不饿的。”
叶母闻言感觉有些奇怪,眼前的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自己都七十多了,一般来说可不就是奶奶的年龄吗。
而且伯母这种称呼,一般都是两家为世交时,年轻人才会对长辈的敬称,他为什么这么叫我?
这时叶老伯关上门,笑着开口,“老婆子,这是咱们家凡凡的朋友,特意来看我们的。”
叶母闻言先是愣了下,“凡凡的朋友?是大学”
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意识到这都十五年过去了,凡凡的大学同学也都四十多了,哪会这么年轻?
可如果不是大学同学,难不成还是凡凡还在时,和小学孩子“忘年交”?
“伯母误会了,我和叶兄弟是在十几年前认识的,在另外一个世界。”
陆晨解释道。
叶母闻言,脸上的皱纹变换,紧紧盯着陆晨,神情激动,“你你是说你认识我家离开后的凡凡!?”
陆晨点头,“伯母不要激动,身体要紧,您先坐,我会慢慢跟两位讲述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孩子,你快跟伯母说说,凡凡他现在怎么样了?”
叶母激动的心率直线上升,陆晨察觉到,便用灵力帮其稳住气血浮动,同时梳理筋骨。
他拉着两位老人坐下,开口缓缓叙述道:“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