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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梨衣走到房间的大门边,踮起脚尖,趴在那透明的小窗口,朝外小心翼翼的张望,如同一个即将要做坏事的小贼。
发现护士们这会儿都不在,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露出笑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笑,而且能笑的这么美。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明明不听话了,在做“坏事”,心中却有得逞的小窃喜。
抽出御神刀,少女朱唇轻启,无形的力量涌动,死亡的切割意志被加持于刀身,刺穿了门边的锁芯,她轻易的推开了这扇厚重的大门。
外面警报声不绝,但少女不为所动,推开门后先露出头,左右偷偷看了下,见真的没有人看守,她才迈脚而出。
刚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少女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又收了回来,她轻轻侧了侧头,想起自己遗漏了些什么。
她没穿鞋子,地板好冰。
于是她有转头回去,自衣柜中翻出一双很久以前哥哥送自己的鞋子,想了想,又从箱子中带上自己的小黄鸭。
她每次洗澡后都会很小心的将小黄鸭擦干,她对自己的东西一直都很珍惜。
巫女服没有口袋,她就将小黄鸭塞在胸前,可怜的小黄鸭被夹在山川间,动弹不得。
嗯,这次才是真的准备就绪。
少女点了点头,走出了大门。
她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到了尽头,走入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按下了1。
少女期待的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变化,几乎于祈祷,幻想着出去后做些什么有趣的事。
可令她意外的是,电梯到一楼后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下降。
少女没有慌乱,只是有些疑惑,纤柔的手指在楼层按键上又点了点,但没有反应,她脸颊微微鼓起,似乎觉得这“机器”在欺负自己。
电梯门打开,少女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离开大厦,但这里也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也算是冒险的一部分,就看看吧。
空旷的走廊,依旧是和她所在那层一般的搭配,但这次并不只有少女的脚步声。
走了一段路后,她敏锐的听觉,让她听到了其他声音。
那是利爪在摩擦,是狂躁的猛兽在低吼。
她注意到自己脚下出现了水流,走过拐角,她看到了两侧破裂的水箱,空气中透着一股腐臭的鱼腥味儿,让少女皱了皱鼻子。
地面的水流中带着一抹抹嫣红,像是生物的血。
在不远处,她看到了那些发出声音的丑陋怪物。
人身蛇尾,躯壳上布满了蛇鳞,肌肉看起来孔武有力,满口尖牙凶残无比。
陆晨如同在看现场直播一般看着这一幕,也有些纳闷儿。
这是绘梨衣的梦境,源氏重工下面的确有着蛇形死侍的研究基地,源稚生发现后,跟自己提起过。
但他可没有告诉绘梨衣这件事,绘梨衣是怎么知道的?此时做梦还梦到这些东西。
他看着那些丑陋的蛇形死侍,心神微微一紧。
但下一刻,他意识到是自己多虑了,绘梨衣从来都不是什么柔弱的少女,她在这里像是女王行走世间。
那些蛇形死侍看到绘梨衣,停止了破坏和低吼,警惕恐惧的看着绘梨衣,退开在两边,如同侍立君王的守卫。
绘梨衣谈不上满意和不满意,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向前走。
对于她来说,蛇形死侍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有没关住她的小屋子可怕。
蛇形死侍分开道路后,少女看到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少年缩在墙角,手持一柄暗红的长刀,那红如枫叶般醉人。
少年面容俊朗,阳刚之气如同在军队中多年的军人,身穿黑色的风衣,神情前一刻严肃和绝望,下一瞬又十分震惊。
似乎看到这些可怕的蛇形死侍分开,感到不能理解,他看向那个朝他走来的少女,抬起刀锋。
陆晨看到这一幕,表情怪异到了极点,因为这个少年是他。
绘梨衣做梦梦到自己就算了,为什么自己这么拉胯?
看着情况,面对一堆垃圾蛇形死侍,自己竟被逼入了绝境!?
喂,你那个神情是怎么回事啊!?
你为什么会这么严肃和绝望啊!?
这种弱鸡,难道不应该砍瓜切菜一般的解决吗!?
陆晨心中疑惑不已,心说绘梨衣,难道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吗?
可他的声音绘梨衣听不到,他发现自己无法干涉梦境,自己也只是一道意识体,实力也发挥不出来,只能干看着,想办法把绘梨衣从梦中拉出来。
只见少女走到少年身旁,似乎很疑惑这里为什么有个人,掏出小本本在上面写到:“你很害怕吗?”
少年开口,表情带着谨慎,“你是谁?蛇岐八家到底都藏了些什么?”
少女在小本本上写完后展示给对方,“上杉绘梨衣。”
少年意识到这是对方的名字,这似乎并不是个无智的怪物,而是一个可以交谈的对象,于是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godzilla。”
陆晨看到这里,大跌眼镜,什么鬼,我可从来没这么自我介绍过啊。
少女的眸子中浮现出别样的神采,小本本上写道:“godzilla?”
少年陆晨点头道:“是的。”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出新的字,“拳皇的那个godzilla?”
少年愣了下,“你是小黄鸭?”
绘梨衣点头,牵起少年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少年陆晨似乎有万千不解,脑袋还处于一团浆糊,但看了看四周那些“恐怖”的蛇形死侍,还是熄了火。
身陷绝地,本以为要死了,却出现一名强大的少女将他救出绝境,真是离奇的故事。
那些蛇形死侍看着少年,摩擦着利爪,口中流着涎液,似乎像是在看绝品的美味,可畏惧那个可怕的女孩儿,不敢逾越分毫。
少女行走的姿态就像女王出行,而她手中牵着的东西,自然是她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