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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欧阳华举手,潘亚东心里很是吃惊,心想,平时自己、欧阳华和常卫国三人都是共同进退的,今天欧阳华是怎么了,难道没看见自己准备卖苏运杰一个顺水人情吗?
欧阳华看到潘亚东怪异的目光,只得低下头去,心想: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昨天晚上回家,自己的那宝贝女儿,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说自己有个朋友叫朱立诚,在县委办工作,这两天有人想整他,要自己无论如何要帮帮忙。下午,开会之前,不知道她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居然专门打电话来提醒自己,并威胁说,如果不帮忙,就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他还真怕自己那任性的丫头说到做到。
陈大成宣布散会以后,苏运杰站起身来,夺门而出,看见苏运杰愤怒离去的背影,陈大成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站起身慢慢整理钢笔、笔记本和茶杯,然后递到秘书手上,才慢吞吞地出了会议室的门。
此时的朱立诚并不知道常委会上的情况,临近下班时,接到了孟怀远的传呼,让晚上在宿舍等他。
朱立诚下班到宿舍的时候,看见孟怀远已经站在门口了,正满脸坏笑地看着自己,当即出声问道:“你发什么神经啊,这么银荡的看着我干吗?”
“请客,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孟怀远笑着说。
“你是不是真的受什么刺激了?什么死啊,福啊的,胡言乱语。”朱立诚看不惯他这种故意卖关子的德性,故意打击道。
“你是不是不想听,不想听我可就走了。”孟怀远作势要走。
“好,好,大哥,我服了你了,请你不吝赐教。”
孟怀远得意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快点开门。”
进门以后,孟怀远把今天常委会上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立诚。
朱立诚听后,冷汗直流,只觉后背的衬衣都贴在了身上。
看着朱立诚傻傻地呆坐在那儿,孟怀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哥们,你不至于被吓傻了吧。没事了,明天柴庆奎找你的时候,认错的态度诚恳一点,最多写份检查。你在宁丰中学的时候,不是经常干这事吗?”为了帮朱立诚减压,孟怀远刻意和他开起了玩笑。
朱立诚听后,这才回过神来,紧紧握住孟怀远的手,认真地说:“兄弟,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从中帮忙,我这回可就真的完了。”说着,甚至有点哽咽的感觉。这次如果不是孟怀远提前帮着出谋划策,再加上孟云飞和裘兆财的鼎力相助,朱立诚的仕途可能还没开始,就已经提前终结了。
孟怀远连忙说道:“没事,咱们谁和谁啊,我还期待着你做书记的时候,赏我个局长干干呢!”
“哈哈,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没问题。”朱立诚大方地答道,“走,喝酒去,今天不醉不归。”
“好,走,喝酒去。”孟怀远大声叫道。
这次,朱立诚没有请孟怀远去路边的排挡,而是来到了红梅酒家,并且要了一桌子的菜。
孟怀远知道朱立诚心里不痛快,需要发泄,也就没有阻拦他。两人要了两箱霜花啤酒,喝到最后三瓶的时候,根本就没用酒杯,而是直接对着瓶吹的。由于喝得猛,两人都喝多了,最后还是韩冬梅让服务员和厨师一起帮忙,才把他们送回了朱立诚的宿舍。
第二天醒来以后,朱立诚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孟怀远趴着睡在沙发上,口水正从嘴角渗出来,沙发扶手都是湿的,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了,连忙叫醒孟怀远。
孟怀远哼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朱立诚也就不管他了,在田塘派出所,估计孟大少就算三天不去上班,也没人敢找他的茬子。
朱立诚到了办公室以后,和以往一样,忙着打扫卫生。八点刚过,陈强走进了秘书科,对朱立诚说:“小朱,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陈强刚出门,胡书强幸灾乐祸地说道:“朱立诚,看来领导要表扬你了。”
朱立诚一直以来对这样的小人就很是反感,再加上心情很差,于是再也顾不得矜持和涵养,硬生生的顶了一句:“我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把自己的事情管管好。”说完,昂着头走出了秘书科。
朱立诚来到陈强的办公室,连忙弯腰给陈强敬上一根中华,并点上火。
陈强看到朱立诚恭敬的样子,心里也比较受用,按说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帮他,但他却从朱立诚的身上仿佛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出身农家,名牌大学毕业,在官场最底层奋力挣扎,屡遭倾轧。
这次柴庆奎愿意出手帮助朱立诚,虽说有出于维护自身颜面的需要,但更主要的,却是因为陈强的极力游说。
陈强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两口烟,说道:“小朱啊,你这次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也小,最后的结果还行,这可多亏了柴主任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