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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太太最近这些天心情一直都很不好,倒不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她是弄不明白汪大老爷究竟是怎么了,分明没什么事,但是汪大老爷对苏家的态度就是万分疏离,之前苏家设宴请他们过去,汪大老爷去了以后也是非常敷衍便回来了。
他表现的太过明显,以至于汪老太太都看出了不对,私底下问她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汪大老爷跟变了个人似地。
作为女婿,苏嵘着实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对汪家上下都非常好,汪家年轻些的子侄,也都愿意跟苏嵘来往,分明这么好的关系,汪大老爷却就是能拧着来。从前儿子道学是道学了些,但是也没有这样不着调啊!
汪老太太真是愁死了。
汪大太太心里哪怕已经对汪大老爷同样满腹怨气,面上却还是得帮他说话:“老爷自来就是这么个性子,想必是担心别人说咱们家里攀高枝儿了,他本来就这样,从前有人说他一句是攀附权贵,便不肯跟苏大老爷来往了。后来还是苏家没落了,他才又跟苏家好了起来,还接济苏家,为苏家办事,甚至把咱们纷纷也许配给了苏桉。”
这样的人,想必天生就是这样的人。
说起这個,汪大太太心里又不那么生气了,丈夫虽然性子略微有些清高,但是心肠却是很好的。
她怎么糊涂了?怎么说现在苏嵘也是他的嫡亲的女婿,他怎么可能是真的待苏嵘冷漠?只不过是为了避嫌罢了。
听见汪大太太这么说,汪老太太也认为是这么个理由,不由得便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这个性子竟然还是不改!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汪大老爷不知道现在家里的女人们是这么理解他的做法的,他自从跟常先生摊牌之后,便一直提心吊胆的观察着常先生的一举一动。
心里知道不该跟常先生同流合污,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跟苏嵘坦白,不管怎么样,苏嵘再恨他,但是为了汪悦榕,也不会真的要汪家满门的性命。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这种大事上。
他已经是侍郎了,前程一片光明,孙永宁非常喜欢他,也暗示过等到他退了,便会推荐他上位。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常先生那里仿佛是不知道汪大老爷的纠结,他照旧是每天准时的来书房,装作是跟他议事给他出主意的样子,然后等到时间了便再回去。
汪大老爷头痛病犯了,正克制不住想要翻脸,常先生却失踪了。
他上午的时候跟他说要出门去吃青云楼的烧鸡,然后就没有再回来。
汪大老爷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有事耽搁了,毕竟常先生办事,也经常是在外面留宿的。
但是,常先生却一连四五天都没有回来!
汪大老爷顿时意识到,常先生他们的计划只怕是要实施了。
他一颗心提在半空,嘴唇都干裂起皮,心中的焦虑到达了极点,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能如何,他只能安心的等外面的消息。
这下子,他忽然关心起苏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