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璧之前便被苏邀以不要添乱的理由拘在家里,现在听见母亲这么说,他也不蠢,马上便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有内幕,可也正是如此,他忍不住咋舌和茫然:“祖母,娘,你们到底是怎么会掉进江里的?”
贺二奶奶提起这个,至今还是心有余悸,白着脸抖着嘴唇道:“原本我们是打算从白河庄过,去庄子上走一趟再回来的,谁知道还没进庄,就听说村中操办白事,我们便改了道,改道便得重新经过通州码头,才上了大路,又被一匹快马给惊了,拉车的两匹马发了疯,横冲直撞,一路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东西,那么多镖师跟着,也没能制的住,我们便跟着马车一起掉进了江里......”
光是听着,贺仙衣便已经吓得白了脸,心有余悸的趴在贺二奶奶怀里湿了眼眶。
贺云璧更是嘴角紧抿:“咱们家的马儿可都是上好的军马,那还是圣上赏赐的,寻常的惊吓,怎么至于如此?”
“是啊!”贺太太神情不善,冷笑了一声毫不避讳的道:“像极了她能做出来的事!”
这个‘她’指的是谁?贺云璧跟贺仙衣对视一眼,都是又懵又怕。
贺二奶奶被撞的肋骨都差点断掉,此刻说话胸腔还一阵阵的疼,好半响她才缓过神来,扶着疼痛不已的腰,慢慢道:“娘,这次不成,难保还有下次。”
是啊,这次没事,一定还有下次的。
贺太太挑了挑眉,看一眼贺云璧和贺仙衣,略一沉吟,才打发他们:“阿壁,你表哥护送我们回来,他先去打点衙门的人了,你出去迎一迎。”又转头看向贺仙衣:“你便去拟个菜单子罢,晚上请你们表哥和永定伯一道在家里吃饭。”
贺云璧和贺仙衣急忙站起来应是。
等到他们都退下去了,贺太太才靠在圈椅里冷漠的开口:“这些年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皇后娘娘对她那么好,先太子对她也同样尊重信任,可却依旧没办法焐热她的心,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原来一开始她接近皇后娘娘便是别有预谋的。”
说什么被杀了的那个才是李氏,这话也只好去糊弄鬼罢了。
贺太太眉头紧皱,除了厌恶之外,又多了一重说不出的隐忧。
齐云熙真是跟废帝有关的话,那所牵涉的事情便比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了,她对齐云熙恨之入骨,尤其是这次,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女人的狠毒和反复。
她冷冷的道:“这次十一公主的事情也必定跟她有关,她也是在宫中呆了多年的.....若说宫中能够指使的动人,还能栽赃给你的,她肯定也算是其中一个。都能做出杀我的事,对你下手只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可真是够狠绝的,如今看来,太子的事只怕多半也是跟她脱不了关系。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
若是真的有恨,找元丰帝去啊!
或是找当年的废帝去啊,当年赶狗入穷巷之时,废帝想要平息事端,可是先一步下旨赐死了李皇后,还宣布要对李家灭族的。
现在齐云熙这个李氏后人倒是有意思的很,她既没那个本事弑君复仇,便把仇恨都转移到皇后跟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