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见张推官说仵作说尸体怎么也得有十几年了,他又忍不住觉得烦躁-----过了这么久了,还怎么查?
“你们有什么想法?”付大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向他们,叹了口气就道:“现在只凭着首饰,不能就确定她是齐家的人,还得再找别的证据。若真是齐家人,那这事儿是一定得上报朝廷,给陛下知道的。”
吴县丞也附和:“可不是,事关镇南王府,绝不能出什么差错。张推官,这件事还是得你多多费心,先查清楚这尸体的身份.....”
说来说去,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张推官被弄得头痛欲裂,一宿没睡,爬起来便又去了一趟沈家村。
挖出尸体的那个坑如今已经被衙差围起来了,周边也派人看守,不让靠近,怕破坏了现场。
他绕着树转了一圈,眉头紧皱,忽而又在旁边不远处看见了一柄木剑。
好像是小孩儿的玩意儿,他心中这样想着,不大在意的走过去踢了一脚,忽而又顿住了,若有所思的再看了那木剑一眼,上前几步捡起了木剑仔细端详。
这把桃木剑跟寻常的桃木剑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剑身上半截有些发黑,张推官仔细端详了一阵,手在上面摩挲片刻,眼睛一亮,而后便循着摸到东西的地方看去,擦拭了几下之后,刻在了剑柄上的字终于显露出来。
“玄远......”张推官缓缓念出刻在剑柄上的这个名字,一时觉得这个名字说不出的熟悉。
听说了张推官来而赶过来的沈老爹恰好听见这话,不由问他:“张大人怎么好端端提起玄远师傅?您是知道这树是玄远师傅亲自赐了名的吗?”
玄远师傅?
张推官转过了头看着他,缓缓问:“什么玄远师傅?您认识这玄远师傅?”
“这是自然了。”沈老爹笑了起来,觉得张推官很有些奇怪:“您难不成不认识玄远道长?便是白鹤观的玄远道长啊!他可是出了名的高人呢!”
大树是玄远赐名,也是玄远跟村民说,这大树在这村里可以镇风水,不能挪动损坏......这尸体旁边偏偏还有刻有玄远名字的桃木剑。
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只怕也就是说书才有这么巧了。
张推官心中升起一个猜测,拿着那柄桃木剑猛地转头问沈老爹:“老爹,您见过这桃木剑吗?”
沈老爹有些诧异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不大确定的点头:“好似是很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眼熟的很......”
张推官缓缓牵了牵嘴角:“没事,你慢慢的想,沈老爹,我还有些话想要问问您夫人跟村里的老人,能不能请您安排一下?”
沈老爹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村里查这些东西,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虽然疑惑,还是很痛快的便答应下来,道:“这有什么难的?大人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那就请您去家里坐坐?我那老婆子这时候应当也是在家的,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去问就是了,她是实在人,知道的都会说的。”
张推官轻声道谢,再看了一眼那棵大树和挖出来的那个深坑,垂下眼帘站了片刻,才转身进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