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记住本站哦,,
骑士从马上跌落下来。
他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因无法呼吸而涨红了脸,他挣扎着想要将射穿脖颈的利箭拔出来,但是自己的手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这两根带有倒刺的利箭。
身边一名骑士跳下马,俯下身想要帮忙。
他只稍稍弯了一下腰,就感觉一道劲风贴着面颊飞过,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微微一凉,一根利箭透耳飞过,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左脸,从耳根处流出来的鲜血顿时沾满了他的手心,骑士还想要向旁边的同伴呼喊警示,随之而来的另外一支利箭正中额头,箭尖透脑而过,骑士单手微微伸出去,都来不及发出最后的警示。
“大家注意,村子里有神箭手。”
骑士长举着骑士轻盾,一边在细雨中大喊着,一边驳马朝着射箭的方向杀过去。
十余名骑士跟在他的身后,形成了锋矢型冲锋阵,显然这些身经百战的骑士在战场上与骑士长配合过无数次,转变阵型的时候无比流畅。
一支羽箭从雨幕中飞过来。
骑士长早有准备,举起骑士轻盾将飞来的羽箭挡在身前。
“咚”的一声。
羽箭穿透轻盾,骑士长手臂感觉到一沉,箭尖居然射穿了铁皮轻盾。
他没想到对面的神射手有这么强的臂力。
透过蒙蒙细雨,他模糊的看到一道身影从麦田里窜出来,就像是一只火红的猎豹,沿着田埂向溪边飞奔。
苗条的曲线在雨中化成无数流彩,居然是一位女人。
他稍微有些分心的时候,一支羽箭正中青麟马的颅骨上。
箭矢透脑而入。
青麟马前蹄一软,便栽倒在村路之上。
骑士长借着惯性向前扑出去,好在他的身体均衡性极佳,落地的一瞬间向前抢了几步,才稳稳地站在雨中的泥路上。
身边数名骑士越过他,朝着那条红色身影追了过去。
骑士长回头看了口吐白沫的战马一眼,只见那只羽箭深深地插在战马的头部,几乎是没有任何救活的可能了,这匹战马曾经陪着他一路从北境走到贝纳省,已经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他发过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它,可是没想到第一场战斗,就被一支可耻的羽箭射死。
骑士长很想仰天咆哮,仅有的一点理智让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将任何负面和极端的想法带给手下的骑士。
他一脸愤恨地走回去,站在倒下的战马面前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刺进战马的心口,结束了它的残生。
后面不断有骑士纵马越过这位骑士长,朝着萨弥拉追去。
一名骑士从后面牵来一匹战马。
骑士长重新上马,发现雨中的红色身影已经越过了河溪,他高高举起手里的骑士长枪……
天空中划过一抹闪电。
……
萨弥拉狼狈地越过河溪,天空中密布的乌云传来隆隆雷声。
她没想到那些骑士居然如此的敏锐,自己伏在麦田里只来得及射出三箭,便被骑士们发现了。
那群骑士无比果断,迅速调转方向,朝自己扑过来,一看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骑兵,甚至比她见到过的所有重骑兵都还要精锐。
萨弥拉知道自己再不跑,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她头也不回越过麦田,越过村里那条河溪,她想往村外跑,可是自己奔跑的速度明显跑不过战马,只能借着村子里复杂的地形和这群骑士周旋。
无论将骑士引到哪,都是一场灾难。
萨弥拉咬咬牙,朝着治安队临时居所跑了过去。
……
阿芙洛狄看着窗外沥沥细雨。
推开窗,伸出手,去接那些从天空中落下来的清凉雨点。
雨中沃尔村显得格外宁静。
她将脸上的秘银面具摘下来,让雨点滴落在脸上,感受着细雨洒面的沁人心脾的微凉,魅魔伸出舌头舔了舔落在唇边的雨滴,雨滴有些酸涩。
这是她来到沃尔村之后下过的第一场雨,她仿佛能够听见周围环境对这场雨的渴望。
无论是墙角下顽强活下来的几棵野草,还是山坡上那些彻底干枯的沙棘,这场雨落下,便给荒芜之地带来了勃勃生机。
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让阴云密布的天空有些黯然失色。
她靠在窗边,挽起袖子,将整个手臂伸到窗外。
她感受着初夏的气息……
可从院子外面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呼喊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和金铁交鸣声络绎不绝地传来,将魅魔阿芙洛狄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惊醒。
她有些恼怒地望向院外,看不清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能断定村子一定是出事了。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面具戴在脸上,正准备推门冲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就看到一抹火红色的身影翻墙而入,半精灵弓手萨弥拉出现在院子里,魅魔阿芙洛狄连忙向她问道:“萨弥拉,外面怎么了?”
萨弥拉对阿芙洛狄做了个小心的手势,魅魔阿芙洛狄还没来得及领悟,后面就有一名骑士冲破的院门,战马的马蹄踏碎了那个单薄的木门,冲进院子的骑士浑身湿漉漉的,手里抓着骑士长枪毫不犹豫地刺向萨弥拉。
半精灵弓手单手够到房檐,灵活地窜到屋脊上。
长枪刺空,铁枪锋利的刃锋刺穿了房子的土墙,纷飞的土块溅到了魅魔阿芙洛狄的脸上。
魅魔阿芙洛狄也不闪避,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马背上的骑士,她的那双眼睛与骑士对视:忽然就像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星辰大海,马背上的骑士瞬间精神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阴云密布的天空中降下无数火雨,大块陨石将大地砸得千疮百孔,斑驳的大地裂开无数道裂缝,裂缝中翻滚着岩浆与火焰,末世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