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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燕一上来即将各宗的宝藏分流昭示,以示公平。诸宗诸众扫目望去,今日柳燕一袭紫色华贵长衫,清丽脱俗之容,果敢干练之态初显,诸宗无不感叹纵横派用人之术胆大无拘。
明示过后,柳燕出声起题,应道:“小女子临阵主持,若有怠慢还请诸位前辈海涵。唯侠义之后,公理之存,现实之姿,感叹不已。纵横派所得将分为三成,一成朝廷,半成武林盟,半成两浙丐帮,一成纵横派。”仙宗三分一派之主霍风流豁然起身,叹道:“副使所幸果真厉害,前真是个好东。咱们自诩正派,却在这里均分别人家的钱财,大大的不该呀,都该送往朝廷,好让那些府州官人大大的贪污才是。”霍风流出言纯白,语带调侃,一看便知放荡不羁之辈,甚有冷逍遥的影子。但语中所言也说出了现实,一面是不义之财,一面是君子取之有道,侠义之间这是现实与理论的矛盾论。
隐宗四大隐士同虚先生陈道说道:“自古至今,公理在现实面前从来屈居后者,我等亦不例外。如果坚持信念的代价是心里的愧疚,反不如就此放手。”梅妻鹤子林逋道:“不义之财皆性命所納,广途归流乃救世之行,得之有愧,明已人心,陈盟主之论我等当勉力亲为。”霍风流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叹道:“陈坦秋果然厉害,不义之财拿了你的就拿了你的,这是我的能力,怎样?哈哈,有趣,有趣。”重耀沉声道:“风流,你僭越了。”霍风流叹道:“言辞激正的谈论如此严肃的话题,我只是调侃一下气氛嘛!这些钱个个都有份,大家早就心安理得了,这是武林,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嘛。”
草堂居士魏野出声道:“三分一派之主如此忘形,是随性吗?”霍风流道:“当然,难道我是装的吗?”魏野应道:“如此说来,胎息珠之事你也知晓了。”隐宗一句话点明诸众内心之疑问,霍风流仓促退了一步,叹道:“原来今日大家的想法是这样的,我懂了。诶,柳副使,六宗会盟隐藏着如此重要的至宝,纵横派为何不说呢?这有点太不地道了吧。”柳燕道:“一个虚虚实实的传闻,你们要听吗?”霍风流道:“我们都知晓了,能得纵横派如此看中的东西必不简单。不过,说要长生不老确实有点离奇,但延年益寿该是有的。相传贵派前任掌门年岁超过两百年,这也是真的了?”柳燕应道:“不错!一百年的修炼,一百年的菩提果,五十年的胎息珠。”霍风流叹道:“你就这麽有恃无恐啊!”柳燕道:“我只是猜测,这个秘密纵横派之外当世唯有一人知晓,为何今日你们尽数知悉?”
冥宗北宗宗主慕秋白沉声说道:“这个答案,纵横派自己去寻找。”柳燕叹道:“诸位这是决心已定吗?”冥宗尊主龙隐道:“起事以来纵横派处处占尽先机,我诸宗亦不愿为一些短时利益而计较,毕竟纵横派出力甚巨。但纵横派的谋划太深,我等联手的信任早已崩塌。今以冥宗为言,六宗会盟所议作废,但一切职事不变,诸宗仍以张副使为上级,听宣不听调。”
器宗柏胤流续道:“六宗会盟主要目的在于朝武,黑榜之事只是节外生枝,得了钱财,却伤亡无数无辜,诸宗亦深受其害,终至死局。今以器宗为言,六宗会盟所议作废,其它职事,器宗亦同冥宗。”随后,仙宗重耀,药宗陈琦,隐宗四大居士皆出言正辞,六宗会盟算是彻底结束了。柳燕有些忐忑,诸宗为了各自利益这是必然,但若让聂羽一一揭破,纵横派再强大怕是也独木难支。纵横派的连番改革皆为应对有心人的卧底布局,终究在明处几为被动。
柳燕不断思虑当前的纵横派局面,虽未尽解,已真实体会到纵横派正处于飘摇之间。一个从未出现的人几让纵横派如此忌惮,让丈夫如此慎重,这是何等人物?柳燕不由想起临别之际,慕秋白慎重说道:“武林不同于江湖,武林屠刀所致遍地尸骸,江湖屠刀所致不够寥寥众几。侠义从来不是极端,唯所适,虚章导流方为现实与理念契合之境,纠结于极致并无意义。”
柳燕思虑良久亦释然了,世道如此,但求本心罢了。此时大幕司等众拿来的新的路布图,目标是范阳卢氏,这一刻柳燕赫然发现,六大士族的宝藏几乎被挖掘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