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出了南营,北营的队长正在等候。北营多是部族军与宫帐军,属国军,旌旗繁多杂乱,营帐以部族区分,驻守两万。契丹人的民风与中原严谨守礼大是不同,俱性向豪迈,是一支凶悍尚武的游牧名族。与南营相比,这些部族军更像是一群群居的强盗,漫无军纪,诸众都在肆意游乐。北营没有做甚麽隐藏,一行人漫步在军帐之间。而这些戍边的宫帐军则是另一番情景,旌旗按照军帐一路排下去,颇为严密。既是平常走路也是起步成列,行步同声。在这里的营妓更多,其中汉人和契丹各部占了一大半。这些营妓是常驻不动,而这些军队却是常年更换。军中对营妓的处罚更严厉,却总是屡禁不止,常常引起营妓的反抗。
慕秋白甚至没有进去,帐内又传来了粗暴,喊叫,挣扎,甚至是打斗。一声凌厉的女子惨哼,伴随着官兵怒吼。帐内的女子皆齐声尖叫,恐惧已及。锣声响起,一队宫帐军将帐内的部族官兵都抓了出来,人人衣衫不整。片刻一具**的女子尸体抬了出来,胸膛被利器刺穿。十数个女子衣衫不整的跟着出来,不少人身上甚至还有血迹伤痕。但听队长连声呵斥,下令尽屠,诸女随在其中即刻身首异处。张少英一直在忍耐,几欲出手,双目如火,姬灵霜拉着他不松手。慕秋白走向了另一营帐,同样的声音,只不过大小罢了。这里一共百余帐,慕秋白走到了尽头,却没有进去看。缓缓凝聚内力,清幽舞依随之。龙隐臣钟将桩基拍断,慕秋白三人掌力所及,诺大的营帐陡然翻起。
光天化日之下,一群男女fangun在ta上,yinhui至极,丑陋不堪,揭露着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慕秋白问道:“这样的景色可值得一看?”花妃叹道:“我忽然发觉我心中也开始有了仇恨。”姬灵霜道:“瞧得见前面的人若也能瞧见后面的人,这是少数。”龙隐道:“或许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眼前的男女皆惊慌失措,却没人拿衣服遮挡一下身子,除了惊愕,更多的却是愤怒,却没人敢动手。慕秋白没有再看,转身走出营外。一行人慢慢走着,默不作声,只传来张少英沉重的呼吸。柳姬二人只是握着张少英的手,或许肌肤的滑腻能让张少英感到一丝清明。
许久花妃叹道:“我们最好现在离开。”慕秋白问道:“不想死?”花妃道:“谁想死?”慕秋白道:“他们也不想死,可他们却不得不死。”花妃道:“我知道。”慕秋白道:“知道跟做到是两件事。”正说间,慕秋白停下了脚步。不远处立了上百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人。瞧他们的衣衫,似乎都是汉人。见张少英不解,花妃道:“燕云的百姓都有律法不能擅杀,这些人多是从大宋境内抓来的。”张少英双目通红,姬灵霜,柳燕紧抓着他不敢松手。张少英怒道:“他们在作甚麽?”慕秋白道:“你很快就会看到。”说时,但见一对骑兵冲出,围观诸军皆纵声高呼。张少英只是盯着每一个被绑在木桩上的汉人,恐惧,挣扎,渴望,大小**。张少英也在挣扎,姬灵霜却没有放手,张少英吼道:“放手。”姬灵霜没有理他,柳燕也没有理他。
“不要、不要、、、、、、”
“我不想死啊,救命、、、救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当张少英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辽人的呐喊,宋人的悲惨,张少英想起了武林盟的教义,突然纵声大笑。令旗高举,没人阻拦,周围忽然一片寂静。断气得没断气的,咳血的。张少英将他解了下来,那人很想呼吸,却不能呼吸。对于人来说,呼吸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有时候也是最难做到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