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英瞧着二人,想起三女的惨死,忍不住潸然泪下。水寒剑斩破了囚笼,李忠赐茫然跳下囚车,他早已忘记了所有人,嘴中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着甚麽。张少英盯着李忠赐,水寒剑久久不能挥动。李忠赐数次奔离都被人用掌力震了回来,但他不去瞧一眼是谁打得他,只是疯癫的乱跑。没有人去催促张少英,玄天派百余众,逍遥城一众都在盯着张少英。想起林梦怡的惨辱,张少英又恨又欲罢不能。身子只是不住发抖,却没有挥剑的勇气。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李四天王,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疯子。瞧出张少英的矛盾,逍遥瞧了瞧柳燕,做了个请的动作。柳燕一番犹豫,逍遥却没有再去瞧她。她向楚云与三杰瞧去,只有楚云点了点头,却听见了三杰的叹息声。
柳燕没有再犹豫,走进张少英身旁,说道:“张公子,这二人皆是恶贯满盈之徒,杀了也不足惜。”柳燕知道她此言一出,李忠赐必死无疑。除了逍遥城,玄天派只有指挥弟子隐约知道张少英与李忠赐有过节。当一个人久久犹豫不决,身边一句怂恿的话却很容易让他下决定。张少英大吼一声,水寒剑陡然刺进李忠赐的胸膛,李忠赐惨吼一声,鲜血自口中狂溢。他想挣扎,脱离这把要命的剑,可是剧烈疼痛使身体没有给他更多的力气。他只是双手紧紧抓着水寒剑,鲜血从指缝中溢出。张少英陡然一片空白,他没有复仇后的快感,也没有复仇后的快乐。如果说这就是杀人,张少英这才是第一次真正的杀人,亲眼看着李忠赐被自己杀死。李忠赐还没有断气,他还站着,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了。满是血迹的右手缓缓伸向张少英,想抓住张少英的脖子,他不知道他为甚麽要杀自己。张少英骇然而退,水寒剑也撒了手。他曾说过不在轻易放下水寒剑,可他现在还是放下了。李忠赐倒下了,他终于死了,身子却还在挣扎的姿势。他想把那口没呼完的气呼完,可是他没有做到。张少英瘫坐在地上,盯着李忠赐的尸体,脑中乱作一团。
晓莎走到巨工身旁,淡淡说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麽死,要麽我解了你的毒,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没有选择。”巨工并不是的身大无脑的人,他很精明,所以他选择了后者。当他看到李忠赐的尸体时,他没有悲伤,他跟着李忠赐只不过混口饭吃,他也瞧不起李忠赐。孤傲,自负,残暴,还自以为是,这样的人是活不长久的。巨工问道:“你要我做甚麽?”晓莎道:“还记得在秦岭的大山中,被你劈死的那两个丫鬟吗?”巨工道:“记得。”晓莎道:“那两个丫鬟是他情人的挚爱。”说时,晓莎看向张少英。巨工道:“所以你们把我抓来,就是要他杀我报仇?”晓莎道:“他能不能杀得了你,就要看他的本事。而你能不能杀死他,这就要看你的本事。”巨工道:“你在告诉我,只要我杀了他,我就可以离开?”晓莎道:“是。不过你现在不能动手?”巨工道:“等他平静下来?”晓莎道:“是。”
张少英紧紧盯着李忠赐的尸体,身子不住的抽搐,眼里只有恐惧。晓莎走到李忠赐的尸体旁抽出水寒剑,水寒剑铸造精纯,轻盈锋利,质地绝佳。这样的一把剑任谁见了都喜欢,而且也很适合女人。水寒剑不沾血迹,当晓莎将水寒剑横在胸前时,剑刃光滑如初,仍就那麽得夺目。晓莎将剑尖指向张少英眉心,说道:“杀人可以是一件很优雅的事情,你这样的确残忍了些。可当你知道他们**妇女,用枪挑出孕妇肚中的婴儿,与这些相比,你就微不足道了。”张少英愣愣的站起身来,晓莎将水寒剑递了过去。说道:“你还有一个对手,可你要报仇,就得凭你的本事。”张少英侧身看向巨工,恍然间,二女身首异处的情景便现在张少英脑中。张少英猛然大吼一声,倒把晓莎吓了一跳。当所有逍遥城发出惊呼声时,已有人叫道:“哎呀,飞火流星。”
这招飞火流星是逍遥十三式的必杀技,六十四个变招,乃逍遥十三式的巅峰技艺。要学会这一招必得将逍遥十三式融会贯通,方能有成。苍龙这一招只是教了张少英两遍,未曾深入。这一招飞火流星并无任何奇异之处,只是精在快,准,妙这三字上。张少英拔地旱葱,冲天而起,最快的速度,最准的方位,最妙的变招。这样冲天而起的招式,若非是绝顶高手,一定会在他未落地之前出招。因为能使出这样招数的人,不会是一般人。身在空中,防守是最薄弱的。如果是绝顶高手,那麽他的轻功必定也高。因为如果当空而下,一式不成,出招者借力使力,这一招威力将更大。所以要在他这第二式成势之前,脱离出招的攻击范围。巨工不是绝顶高手,但他身俱异禀,却不是绝顶高手所能比。当漫天的剑光将他笼罩在其中时,他的巨斧豁然砍向张少英,巨大的吼声震耳欲聋。当当八剑使出,张少英的水寒剑撞上巨工悠回来的斧刃,远远的弹了出去。巨斧深深的扎入土中,巨工没有再动,因为他的眉心与心脏都中了一剑。随着真气的豁然散去,巨工的身体就像一只破水桶,鲜血激射。巨大的身躯倒下了,却没有引来逍遥城的喝彩。一众人怪叫道:“他奶奶的,这哪里是飞火流星,我看叫飞扑流星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