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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最高的地方在哪?镇海司的楼顶。
城堡似的楼顶上,有亭台楼阁,有花草树木,这楼顶代表着海市最高权力,也只有最高权力的人才配居住。
一座轩阁内,朱轩静坐在案后默默品茶,大掌卫西擎月站在对面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相互对峙着静默了许久。
西擎月知道自己做了让对方不高兴的事情,未上报就直接带了大量人手去琅嬛居抓人,能住在琅嬛居的人大多不是一般人,他知道自己这样一抓,会令朱轩承受不小的压力。
默默喝茶的朱轩尽管心中不快,却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接到了报案,海市出了命案,及时带人赶过去也没什么错。
静默中耗去了某种气氛后,朱轩终于开口了,“凶手有眉目了吗?”
西擎月:“可能在被抓的人手当中,目前正在录取口供,待将情况梳理后,就要展开针对性的审讯。”
朱轩偏头示意了一下束手站在边上的齐多来,“让他介入此案吧,让他帮你一把,有什么事跟他多商量。”
这是要从自己手里拿走掌控权吗?西擎月皱了眉头,“掌令,依我看不用那么多人扎堆,我会按规矩处理,有什么需要老齐帮忙的,我自会找他协助。”
朱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中的茶盏近乎拍在了案上,“那你给我一个时间,什么时候能查出真凶?”
西擎月:“掌令,现在案情还在梳理中,属下如何能给出具体时间来?”
朱轩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刁难你?”
西擎月:“掌令自然不会刻意为难,然而查案必然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属下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快。”
朱轩:“查案?看来你并未意识到此案的真正问题在哪,我问你,你有没有听说过王雪堂和地母的关系?”
西擎月:“略有耳闻,据说是亲戚。”
朱轩:“我再问你,大圣逼死地母亲传弟子的事,你可还记得?”
西擎月猛然一怔,嘴角绷了绷,慢慢回道:“自然不曾忘记。”
朱轩:“你现在还觉得王雪堂的死只是一桩凶杀案那么简单吗?”
西擎月面色也凝重了起来,一时竟无言以对。
“凶手当然要揪出来,竟敢在海市如此猖狂,自然要揪出来严惩!
但那都是次要的,凶手该怎么揪出来、该怎么处置那都可以放在后面慢慢来。
重要的是死者的身份背景,重要的是王雪堂死在了哪,他可不是死在了一般的客栈,他死在了琅嬛居,修行界谁不知琅嬛居是五洞主开的?
你以为我愿意介入琅嬛居这破事?
千流山让我坐镇海市,不是让我坐在这里玩的,也不是让我坐在这里给千流山惹麻烦的。”
朱轩话到此,指了指齐多来,“不会影响你正常查案,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只是他那里掌握了一些遮罗山在星罗岛那边的情况,你跟他配合一下。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凶杀案就是凶杀案,绝不允许任何人找借口扯远了,否则大家谁都别想好过,你懂我的意思吗?”
西擎月慢慢点头,“属下明白,事情在我们手上的话,没有掣肘我们可以慢慢处理,甚至是想怎么处理都行,我们要在王雪堂死讯惊动某些人之前将一些事情坐实了。”
朱轩慢慢端起茶盏嘬着,“时间不多,尽快给我一个交代,去吧。”
西擎月和齐多来一起拱手躬身,旋即又一起快步离去……
一间文案房内,屠休魁正在接受问询,镇海司人员要了解王雪堂死前所有细节情况,屠休魁身为王雪堂的身边人,自然是最清楚这些的。
这时,西擎月和齐多来一起走了进来。
见到二人,问话的镇海司人员赶紧站起行礼,多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位一起来了。
屠休魁也知道这两人,也站了起来行礼,并恳请道:“大掌卫,大掌目,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敝派掌门陨落,我真的要及时赶回去稳定局面,否则敝派会大乱的。”
他现在确实心急如焚,如今王雪堂死了,遮罗山该怎么维持下去是个问题,这个时候谁争夺到的话语权多,谁得到的利益就多。他若是困在这里迟迟不能离开,王雪堂死讯一旦传回,还能指望其他人能慢慢等他回去再商量吗?
退一步说,就算遮罗山分崩离析了,就算要分家,自己也得赶回去占一头吧,那么大一块肥肉,多一点和少一点的差别是很大的。
现在迟迟无法脱身,他如何能不心急,已经不知道哀求多少遍了。
两位镇海司的大头目并未理会他的话,齐多来要了问话内容翻看了一会儿,又放回了案上后,走到了屠休魁跟前问道:“遮罗山好像在星罗岛布置了不少的人手,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