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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妇人听的好奇,“来冥寺疗伤?谁这么大面子?”
这话是对长风问的。
这位是海族的族长,长风不敢不敬,恭敬回道:“三年前,锦国玄国公派人护送来了一位年轻人,让师尊帮忙救治过。”
妇人哦了声,懂了,还当是谁这么大面子,玄国公应小棠和冥僧的关系她也知道,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凭应小棠在锦国的势力和力量,有什么伤病是他周全不了的,还需要跑这么远送到这里来救治?”
长风看了看师尊的反应才回道:“是肘骨粉碎,若及时救治凭国公的能力解决起来自然不难,坏在拖的时间太久了,身体的自愈能力将好事变成了坏事,导致骨骼畸坏,长成了歪脖子树,很难再复原,已经残废了,这才送到师尊这里求助,请了师尊为那年轻人重塑筋骨。”
妇人又哦了声,又问:“哪个年轻人值得玄国公费这么大劲?”
长风摇头,“寺内疗伤期间,小僧不知其名,只唤其‘公子’。”
妇人立马又看向冥僧,知道这位大概率上不会容不明来历的人在冥寺居住。
然冥僧依旧是笑而不答。
长风告退。
与冥僧双双赤足漫步的妇人薄怒,“神神秘秘,有什么好遮掩的,当我稀罕不成。”
冥僧任由她嬉笑怒骂,自己慢吞吞登上了白骨塔,在塔顶远眺海市的灯火辉煌,自己沉浸在黑暗中,手中的念珠慢慢拨动着,袈裟上的金格在星月下微微反光。
整个冥海当中,只有这片陆地能见日月星空。
一起看星月的妇人慢慢靠在了冥僧的身上,搂抱在了冥僧的身后,身躯紧贴摩挲着,口中呓语,“好个狠心的大和尚,越来越是个心如铁石,当年贪图人家的身子,嘴上抹了蜜,说的天花乱坠,说好了愿意为我永坠苦海,如今却是长长久久的让我孤枕难眠,连个正眼都不给,竟还说什么孽缘,你说你是不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偷心贼秃?”
冥僧慢慢抬双手合十,“贫僧的身和心,还在这方寸之间,无法超脱。”
妇人头枕其肩,闭目着,搂着他,温存享受模样,畅吸着他身上冥冥中生辉的佛息。
冥僧不拒。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庙宇内,突然响起了那两个老和尚隐隐约约不停的反复吟唱声。
慢慢放下双手,似动了情欲之心的冥僧正欲回应身后女人的纠缠,突闻吟唱,又瞬时心归菩提,闭目合十……
离开扫尘寺的庾庆可谓一步三回头,他出门前问过长风,那个妇人是谁,然而长风却不说,将其送到门口也只是一句“恕不远送”便关了门。
一路上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捋了遍,就已经走到了晃荡的吊桥上。
还没走到吊桥尽头,就见桥下灯火辉煌的崖壁上,南竹三人从下面的一处石阶匆匆上来,显然是看到他回来了。
桥头碰面,见庾庆安然无恙,南、牧二人松了口气,南竹旋即低声问了句,“怎样?”
看了看街头的人来人往,还有崖下楼梯上的人上人下,庾庆道:“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事恐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先找落脚的地方再说。”
南竹忽叹道:“唉,也别先找什么落脚的地了,还是先解决一下这小子的事情再说吧。”手指了下小黑。
庾庆瞅了瞅小黑,发现这小子还是一双赤脚,之前的鞋子丢在了冥海,当即道:“还是先给他买双鞋吧。”
南竹:“那下面就有一家鞋店,我们刚才也想顺便给他买一双,然而贵的吓人,一双小孩子的鞋居然要二百两。你说那些不耐长途运输的果蔬贵也就罢了,一双占不了什么舱位的普通小孩子的鞋居然要二百两,这不是抢钱么?”
庾庆:“那是有点太贵了,行,那就让他打赤脚算了,反正他也穿不住。”
牧傲铁:“回头我找点破布给他做一双。”
反正不是自己孩子,为了省钱,师兄弟三人果断不给小黑买了。
南竹苦笑,“你还有心思给他做鞋?现在还是先说说他该怎么办吧。”
庾庆:“他怎么了,在这里惹事了?”
小黑立马梗着脖子道:“我没有。”
南竹唉声叹气道:“他还用跑这里惹事吗?我估计妙青堂那边的黑子已经急疯了,你敢相信?这小混账居然真的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庾庆哑口无言一阵,惊疑不定道:“不可能吧,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上我们?”
“是啊,都觉得不可能,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把他带这里来。你是不知道,刚才我们不敢过桥,就在这边等着你,看到对面山壁上有个洞窟在流水,这小子叽叽歪歪说和幽角埠出来的地方差不多,我说他懂个屁,他说他吊在大棒身上一路飞出来的之类的。
那出口百转千回的,黑子带他出来的,会让他吊飞出来吗?我和老九立马就惊了,详问他情况,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我的乖乖,这兔崽子听到了咱们和黑子的谈话,知道我们要离开,存了心思跟出来玩,怕他老子不同意,居然玩了手阴的,咱们爬进箱子的时候,他也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我们身上时翻墙先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