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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辈子,需要考虑的事情特别多,可总也想不周全的事情更多。
譬如年幼时候,不及格的成绩藏在床头还是角落。
懵懂年华,面对心仪的对象,是否应该表白。
又或者铅华洗尽,究竟应该继续还是放弃。
罗睺从未想过要伤及任何家人的性命,就像是他从来不会觉得哥哥是恶贯满盈。
在他看来,兄长罗天确实不讲理,对他的更是谈不上有丁点善意,但也只是他性格有所缺失,肯定不会想要真把自己咋地。
被沈童拉扯劝阻开以后,罗睺蹲在地上,揉搓鼻青脸肿的面颊,而罗天则棱着眼珠子,若有所思的扫量一奶同胞的弟弟,眸子里时不时泛起的寒意,证明他的心思绝对不像表现出来这么平寂。
“行啦你,跟自己家里人较什么真,他岁数小,你也没长大啊?他只是一时半会受其他人蒙蔽,根本分不清谁远谁近。”
沈童再次郁郁不乐的搡了一把罗天。
“操,你俩是一家的,你俩好好聊吧。”
罗天吐了口唾沫,转身就朝屋外走去。
“你看你,一天跟个狗脸似的,咋跟谁都能急?”
沈童翻着白眼贬低一句,随即看向罗睺道:“老二啊,哥也得说你两句,咱们身处特殊的成长环境,不说享受特权本应该是家常便饭吧,最起码,你我都清楚,咱们生来与众不同,这样的氛围下,谁没做过几件出格的事儿?”
“我..嗯。”
罗睺吞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点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他和他成长的圈子向来不缺乏各种荒诞素材,许多平头百姓感觉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看来不过是稀松平常,哪怕是他自己,曾经在上京也没少干丧良心的破事。
“你看你刚才那话说的,摆明了要跟你哥一刀两断,别说他了,我心里都拔凉拔凉的,你们哥俩闹归闹,但毕竟是一个爹娘生养的,能有特么多大的血海深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去劝劝他,他心眼小,别再气到了。”
沈童叹了口气,拍打两下罗睺的肩膀头,心事重重的起身出屋。
几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就发现语言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有人为之身首异处,也有人凭借飞黄腾达,不然也不会发明什么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之类的成语。
沈童的话虽然没多少技术含量,但是透过他那副声情并茂的模样稍微一修饰,就会莫名的让人产生一种内疚感。
扫视一眼半掩半开的房门,罗睺冷不丁有种后悔,觉得自己刚刚的话确实有点过分,好像真不该那么伤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