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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陪着纪京辞将皇帝送到门口,见载着皇帝的车驾远去,青锋才缓声开口:“青锋斗胆,刚才隐约听到陛下是想要主子入仕,说……来日五皇子登基,请主子辅国,主子就真的不动心?五皇子……对主子的话,一向都不敢忤逆。”
青锋都有些动心了。
这萧五郎虽然瞧着乖张,但一向对他们家主子的话言听计从。
若将来萧五郎登基,他们家主子雄才伟略,一定能帮着萧五郎将大邺治理的更好,成为大邺的无冕之王。
纪京辞立在门口灯下,眉目间笑意极淡:“皇帝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难以分辨,不可信。”
或许,皇帝想立萧五郎是真,但让他辅国……
可不见得。
纪京辞不紧不慢转身,拎起长袍下摆跨入门内:“能做皇帝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纪京辞从来没有忘记,大邺这位皇帝登上皇位,最大的原因,是他戏演的好。
身居高位多年的皇帝,今日再次演戏,是因感觉到……朝局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之中罢了。
若真以为皇帝今日来“掏心掏肺”说了这么多“真心话”,是为了让他辅国的,那纪京辞就是蠢了。
皇帝说不考虑七皇子,是担忧辅国大臣会拿捏七皇子……
那么,连青锋都知道五皇子萧知禹一向听从纪京辞的话,皇帝又怎么允许,有这么一个大臣辅国?
用辅国大臣的位置来说事,除了是为借助琅琊王氏之力,来对付萧临武之外,还是为了试探此次相国寺警石之事,是否是他以琅琊王氏之力,助萧五郎出狱。
如今皇帝在他这里借力、试探不成,想来要去见云初了……
想到云初,纪京辞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纪京辞丝毫不担心,云初……一向比任何人都清醒明白。
纪京辞一边沿游廊往回走,一边问青锋:“相国寺巨石之事,查出来了吗?”
“还未曾。”青锋道,“雨太大,什么痕迹也都被冲刷干净了,所以查不出来,不过属下已经派人从城中石匠处入手。”
纪京辞颔首。
青锋想了想之后又说:“主子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燕王做的?”
纪京辞摇头:“只要有萧临武在,就还不到燕王锋芒毕露之时。如今五皇子被贬为庶人,七皇子年幼也没有这个实力,在此件事中唯一能占到便宜的就是燕王,你觉得……燕王像这么蠢的人,会这么早将自己野心暴露出来?”
青锋点了点头。
纪京辞走至房门前,转头看着这狂风大雨,心中难免想念云初……
不知云初,在牢中如何了。
不过,很快云初就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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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不退的萧五郎已从隔壁牢房挪了出去,谢云初所在牢房左右都已空,安静的只能听到暴雨倾盆之声。
今日天降警石于相国寺之事,谢云初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