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府上替你与薛志对账的管事王宗胜已经被查了出来,王宗胜的妻弟也已经被抓……在御史台狱中什么都招了!”皇帝恼火至极,用两本账本砸向大皇子。
大皇子也没有闪躲,生生受了一下,连忙叩首:“父皇息怒!”
“息怒?!朕怎么息怒……赈灾的银子你贪一点也就贪了!可你贪到一粒粮食……一个铜板都没有到灾民的手中!”皇帝声音不住拔高,“你是朕的儿子!是皇子!还不够富贵吗?”
“父皇明鉴,不止是儿子贪了,三弟也贪了,这些银子不是儿子一个人贪的!”大皇子委委屈屈开口,“而且,这也不是儿子要贪,是下面的人送上来的,儿子发誓这真的不是儿子主动要贪的!儿子就算是再贪,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到不给灾民粮食啊!那些子民也是父皇的子民啊!”
“父皇!”大皇子语声已经哽咽,“儿子愿意将府上全部的银两都拿出来,告诉百官和百姓是父皇私库出银子赈灾,父皇给儿子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大皇子重重叩首。
“陛下,三殿下同四殿下到了,说有要事求见陛下!”高公公的声音从隔扇外传来。
“好啊,又来两个……”皇帝面色越发阴沉,瞪了眼大皇子,“让老三和老四进来!”
大皇子垂着眸子皱眉,怎么老四也来了?
大皇子连忙将地上的两个账本捡起来,恭敬摆在皇帝面前退回去,跪好。
很快,三皇子、四皇子也被请了进来,高公公立在门外将殿门关上。
三皇子看了眼跪在地上眼眶泛红,额头磕红的大皇子,三皇子垂着眸子,不动声色跪下,将两本账本拿了出来:“父皇,儿臣今日晌午……在府门前发现了薛志留下的账本,记的是同老四的来往账目,事关皇家颜面,儿臣不敢耽搁,就叫上四弟立刻进宫……面见父皇!”
说着将“薛志”同四皇子的账本高高举起。
大皇子眉心一跳,他明明让人将老二和老四的账本都给老三送了过去,怎么老三只拿了老四的账本过来,还把老四叫了过来!
三皇子又不是个傻子,难不成还能不明白大皇子的意思?
大皇子本来和他就是对立的,这一此同他联手不过是各取所需,所以拿着“薛志”和他的账本来找父皇,影响也不大。
五皇子他们大抵现在也能看出,对皇位不感兴趣,一心想要向朝中那些清流证明自己即便是皇室出身也能做一个好官。
大皇子拿这两个人的账本来,反倒让他拿着燕王和四皇子的账本来……
四皇子本来就已经对皇位动了心思,也有了自己的小股势力,他拿着账本来……说不准四皇子的人还以为他故意陷害四皇子,从而和他对上,那岂不是让大皇子得利?
再说燕王萧知宴,萧知宴是他们兄弟之中头一个被封王的,就凭萧知宴脸上的胎记也不可能成为皇储,而如今萧知宴除了在武将中威望极高之外,谁看不出萧知宴即将要接管皇城司!
大皇子让他将萧知宴的账本交上来,等他和萧知宴对上……大皇子再去给萧知宴卖好,将萧知宴拉拢到身边,壮大他自己的实力。
三皇子才没有这么蠢!
所以,拿到这所谓“账本”,三皇子就直接去找四皇子,告诉四皇子这账本是今天在府门口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