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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给我的好,是不是只有在我是一滩烂泥的时候?”
就像云昭第一次遇见他时,救起连狗都不如的他。
像曾经他放弃自我之时,云昭会鼓励他……护着他!
像……在永嘉马车上,他故意对眼前的小郎君露出脆弱狼狈之时,这小郎君便会心软替他包扎伤口。
萧知宴的话,让谢云初本欲不计后果杀他的心,像被毒虫轻轻蛰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觉着不论是纪京辞同她成亲,还是他教导自己,给予自己的温柔……都是因为她的卑微懦弱,以为那样一个对人温润的君子,对她比旁人多一份温暖,是因他心善温柔,她的微贱。
那一瞬,她好似能与萧知宴感同身受。
他们……曾是很相似的人。
谢云初看到萧知宴那双眼越发红了起来,不是那天癫狂魔障的红,脆弱、卑微……带着无尽的深情和痛苦。
如同,谢云初曾经在街上看到的丧家之犬。
“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苟延残喘活至今日,是为了等你。战场上……每一次生死关头,都是因想到你已经回来,你还在等着我,我才能从阎王手里逃出来。”他攥着谢云初握住匕首的手,唇角勾起浅笑,定定看着她,拽着她将匕首更深的送入他的腰腹,撑在隔扇上的手攥紧,“你若不要,那就亲手了结我,像你曾经救了我一样,干脆一些……”
她威胁萧知宴,想利用萧知宴,更杀了萧知宴。
但没想过,萧知宴会心甘情愿在云昭手中赴死。
谢云初无法将手从萧知宴的手心中抽出,另一只手抵住萧知宴的胸膛:“萧知宴,我不是云昭……”
萧知宴全然不在乎,只定定盯着她,抓着她的手将匕首更深地送进他的身体里,似乎想从谢云初这张若同冰霜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的心疼和不舍。
期盼着谢云初也能像那日用命威胁他,护住谢氏的人护住纪京辞那般,护着他……
萧知宴要比谢云初预想的更疯。
对云昭的爱和执念,也比她想象中的更深。
卑微之人见过光明,宁死……也不能再忍受黑暗。
他们长大的途中,一直被漠视和嫌弃,太缺疼爱,所以遇到那样一个温柔之人给予一丝温暖……便会如同看到救命稻草,想死死抓住。
她懂。
可萧知宴未免太过了。
萧知宴……就像云初铜镜中黑暗面的倒影,他们的经历都太像。
唯一不同的是她有纪京辞的真心。
可云昭从来都没有爱过萧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