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如他所说,齐国公身后还有一个太后。
这边御医刚把齐国公给弄醒,将有毒糕点处理干净的太后便来了。
“齐国公,药是哪里来的?”随着长孙焘严肃的话音刚落下,门轰然被打开,华服凤冠的太后,被簇拥着走进来。
她来势汹汹,一身雍容华贵,凤眼扫过在场诸臣,带着太后的威严,以及数十年后宫生涯侵染的气势,缓缓走到长孙焘面前。
太后沉声开口:“淇王好大的胆子!齐国公说审就审,你当自己是什么?位比九五么?”
这话说得相当严厉,众人吓得跪了满地。
长孙焘不紧不慢地起身,拱手行了个礼:“臣参见太后。”
太后使了个眼色,她身旁的随从立时将长孙焘适才坐的椅子拉过来,恭敬地请太后坐下。
太后一甩摇曳在地的裙摆,凤仪万千地落座,眼神睥睨地望着殿内的臣子,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哀家可受不了淇王如此大礼。”
“被你们当犯人一样审的,是哀家的父亲,哀家今日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治哀家父亲的罪!”
风先生率先开口:“太后,陛下险些遇刺的事想必您已知晓,关于这事,太后有何指示?”
“皇帝遇刺?”太后目光微闪,露出诧异的表情,“什么时候的事?哀家怎么不知?”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太后这是准备将装疯卖傻进行到底了。
风先生笑了笑,恭敬地道:“太后不知陛下遇刺,那臣换个方式问太后,请问送到陛下面前的糕点有毒这事,太后您怎么看?”
太后冷笑一声:“有毒?什么毒?哪份糕点有毒?风相你在说什么胡话,哀家怎么听不懂。”
风先生好脾气地笑了笑,并未多言。
他一国之相,总不能跟一个装疯卖傻的太后计较。
只不过太后如此强硬地护着齐国公,事情不大好办啊!
太后眼珠一转,忽然拍了下桌面,震得案桌上的东西摔落在地,她声音尖利,怒声喝道:“混账!你们这是意指齐国公给皇帝下毒?这是什么颠倒黑白的话!”
“空口白牙胡说八道!就算你们在座的都有毒害陛下的嫌疑,齐国公他也不会有!好,既然尔等说齐国公下毒,那证据呢?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
身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太后的态度如此强硬,众人也不好硬碰硬,只能不约而同地看向长孙焘。
一直负手站于太后身边的长孙焘忽然笑了出声:“太后,您在说什么?臣也听不懂啊!”
众臣低下头,没有开口的意思。
太后一时拿不准是不是报信的人将消息报错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因为这个“拿不准”,瞬间被卸去了半数。
而长孙焘此刻不慌不忙的态度,更是让太后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于是,太后不敢再贸然开口,生怕闹出什么笑话,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再者,在场的都是股肱之臣,太后这威势一卸去,便有些压不住众人的态势。
长孙焘趁这个时候,忽然强硬起来,他拱手问道:“太后,臣只问您一句,君与臣孰轻孰重?”
太后道:“这个刁钻的问题,哀家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