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谢韫和兰姨等人围在桌前喝喜酒,喝到一半,兰姨借着酒意对谢韫道:“二公子,其实郡主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郡主和侯爷一直把您视若己出,当作亲生孩子一般看待,要是郡主和侯爷在天有灵,看到您担负起兄长的责任,与妹妹和睦友爱,一定会十分高兴。”
谢韫已有几分酒意,谈起义父义母,他的眼眸格外柔软:“我从未怀疑过义父义母对我的疼爱,兰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妹妹照顾好。”
兰姨非但没有放下心,眉头反而皱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放心?二公子,你是不知道啊!郡主和侯爷最担心的不是少主,也不是小姐,而是你。”
谢韫心头一暖,嘴上却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己照顾自己不在话下,还可以照顾别人。”
兰姨直言不讳地道:“不是这个。小时候您不喜欢和小丫头玩,反而一直粘着小厮,姑爷来了之后,您就一直粘着姑爷,郡主担心您得了那龙阳之癖。还经常忧心要是您看上男子,应该成全还是阻止,现在见您这样,郡主的担忧十有八/九成真了……二公子,您老实告诉奴婢,您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谢韫借着酒劲一拍桌子:“胡说!某可不喜欢男人!某喜欢的是女人!”
兰姨一脸地不相信:“那您也不多吃点,长些肉,您这身段模样,简直就像馆里的小倌儿,一副小娘子的模样。谁信你啊?虽然奴婢住得远,可早年您和王爷的谣言都穿到耳里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要是真没点什么,能被传成这样?”
“没有的事!是昭华害了我!为了挡亲事,他故意散播的谣言!”谢韫百口莫辩,他是真的冤枉,虽然他洁身自好,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他也不曾碰过男人或者被男人碰,怎么能这么冤枉他呢?
都怪昭华这家伙,好端端地非要散播谣言,他现在有了心爱的娘子,谣言不攻自破,可自己还要背那莫须有的黑锅,不公平!
“某要二度破坏他的好事!”谢韫越想越气,一拍桌子站起来,捋了捋袖子就要往卧室方向走。
兰姨和小厮立即把他拦住,就连明珠和灰灰也挡在他面前。
“哼!”兰姨露出意料之内的笑意,得意洋洋地道,“姑爷早料到你会来这招,他留下小姐的爱宠,二公子要是敢去坏他的好事,就会被明珠和灰灰变成太监。”
谢韫一听吓出一身冷汗,坐下抱着杯子委屈地道:“就知道欺负我。”
酒过三巡,大家都带着醉意各自回屋睡觉。
谢韫躺在床上,从脖颈上拉出一条细绳,细绳的一端坠着一个形状古怪的黑色饰物,似铁非铁,也不是黑曜石之类的东西。
谢韫长叹一声:“我是谁呢?哦对了,我师父师娘的徒弟,也是义父义母的义子,其他身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最美的二月尾,就在一片欢笑中结束。
翌日,虞清欢醒来时,长孙焘已将房间收拾整齐。那套阿娘留下来的嫁衣,被很好地折叠起来,整齐地收藏在柜子里。
“晏晏,醒了?”长孙焘顺势躺在她身边,揉揉她的脸。
虞清欢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怎么不叫醒我?”
长孙焘道:“想让你好好睡一觉,下午我们就启程了。”
虞清欢问他:“可是有什么变故吗?”
长孙焘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没有,只是卫殊特意提到,我们必须在三月初赶到下一个地方,否则就会错过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