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稻香。”虞清欢轻声唤了一句,将董妈妈和稻香给叫了进来。
二人见薛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表情还有些狰狞,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小姐,这……”
虞清欢把薛扬提起来,向二人扔过去,又将头上的簪子递到董妈妈手中,郑重吩咐:“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想活命的话,用着簪子逼在他的脖颈,然后站到墙角去,一旦有人进来想对你们动手,你们只管躲在他身后。”
稻香吓得脸色煞白,怔怔地点点头,却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董妈妈用力揪住薛扬的腰带,把簪子抵住他的脖子,将人给拉向房间的角落,在那里,她们只要藏在薛扬身后,就不怕暗器从侧边偷袭。
“小姐,您……”董妈妈担忧地看向虞清欢。
虞清欢不以为意地道:“只要你们保护好自己,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嬷嬷,稻香,薛扬是你们的挡箭牌,无论如何都抓紧了,一旦不小心,他就会是一把插在你们心口的利剑。”
董妈妈点点头,哪里还敢再问,对着抖如筛糠,却将嘴唇紧紧抿住的稻香道:“过来,躲在我身后!”
虞清欢看了二人一眼,最后缓缓拉开房门。
她走到院子里,那里梨花如雪开放,好闻的甜香沁人心脾。
明珠和灰灰蹲在她四周,警觉地盯着四周,粉粉的爪爪紧紧扣住虞清欢的肩膀。
下一刹那,虞清欢已跃到屋顶,手中捏着鱼肠,杀气腾腾,寒意肆/虐四方,仿佛炸起了一层无形的波浪。
“薛扬已经伏诛,尔等不必藏头露尾,不管有什么恩怨,打一架肯定能解决,要是一架不够,那就再打一架!”
她的声音,清清凌凌地响起,就像山涧落下水滴,溅在清爽的泉里,那般动听。
四周不见动静,对方似被她这一套直拳打懵了,不知该不该立即行动,总之四周有一瞬间的沉寂,半点声响都没有。
若非两只小家伙身上的毛全然炸开,表示情势之危急,虞清欢险些相信了,这只是一个宁静的夜晚,风中送来春天的气息,那些花儿在黑暗中隐去颜色,倒把让香味毫不吝惜地四散开来。
虞清欢索性坐下,寸长的小短哨被她叼在嘴里——事实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这两只小家伙已经和她培养出默契,不用短哨也能指挥它们行动。
这种奇妙的关系,因为灰灰的伤愈而更加紧密,就好像,它们也懂得知恩图报一样。
“唔!唔——”几不可查的哨声响起的同时,明珠和灰灰飞窜出去,传来几道倒地的声响,两只小家伙又回到了虞清欢身边坐下,举起爪子舔舐上面的鲜血。
“混账!你竟敢杀我的人!”赤霄现身于院子里,一轮金钩弯月的清晖下,他的脸面目狰狞,看不大真切,但咬牙切齿的痛恨,谁都能听出来。
虞清欢笑了起来:“那又如何?你不也谋划着杀我吗?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哼!你以为你那两只畜生能救你吗?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狂妄和不自量力会怎么要你的命!”
赤霄话音刚落,他狠狠地攫住虞清欢,阴鸷可怖的眼,仿佛要将虞清欢的脸钉传一个洞。他提剑便要跃上来,但因为忌惮灰灰和明珠,没有立即动手。
不过虞清欢知道,赤霄在找她的破绽,也在找能将她一击即中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