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垂着头,她清楚地知道,长公主未必是在帮她,开口顶撞皇后,无非是因为在此事中,她和珍璃郡主捆在一起,若是让皇后三言两语就把秦臻的所作所为轻描淡写地带过,那珍璃郡主方才的行径便是小题大做,丢人的就变成了珍璃郡主。
此时,太后开口了:“淇王妃去淇州,乃是奉了哀家的旨意,皇后莫非对哀家的行事有什么意见?”
长孙焘接着道:“王妃生母薨逝,王妃岂有不难过的道理,但淇州瘟疫得到解决,这是普天同庆的大事,本王不想王妃因为她生母之事扫了皇兄的雅兴,这才让她与本王一同前来,再者,本王身体有些不适,王妃跟随在本王身边,也能随时随地照顾。不过皇嫂,你就这样容不得王妃么?你们虽然尊卑有别,但关系放到寻常百姓家便是唇齿相依的妯娌,知道王妃生母逝世,你不但不安慰,反而各种挑王妃的刺,臣弟倒想问一句,本王的妻子是哪里招你惹你了?”
皇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长公主一脚踩在她丢了宫务这个痛处,半点不留情面;太后话没说几句,却闷声不响地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至于长孙焘,那就更过分了,把她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说成心胸狭隘的泼妇!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后脸皮再厚,再能镇定,此时都觉得像活吞了苍蝇或者屎一样难受。
皇帝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长公主,眸底一抹冷光划过,最后,他开口道:“淇王妃,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朕又如何能相信你?此事事关你的名节,朕也不能马马虎虎就做出决断。”
“陛下,妾身已是王妃之尊,无论出于何种缘由,妾身都不会用自己的清白声誉,去污蔑一个外男,如果陛下非要让妾身拿出自己才是受害者的证据,妾身实在拿不出来,还请陛下见谅。”
长孙焘提议道:“既然皇兄非要查个水落石出,那事情倒也不难办,直接将此事移交大理寺审理即可,若是大理寺没能力查出真相,还有整个刑部摆在那里,一番查探下来,总能得到皇兄想要的结果。”
让嘉佑帝把案件移送大理寺,嘉佑帝可丢不得这个人,若是真的移送大理寺,这不摆明着昭告天下,他堂堂一国之君都处理不了小小一件关于孟浪与被唐突之事?
正当嘉佑帝左右为难之际,太后身边的靖心在太后跟前耳语几句,太后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用那么麻烦,已经找到目击者了。”
珍璃郡主到底沉不了气,悄悄往虞清欢的方向看了一眼,而这个动作,被敏锐的长公主看在眼里。
虞清欢与方才一样,微微垂着的面上仍旧恬淡,仿佛太后的话,根本没对她产生半分影响。
实际上,她心里也有点发虚,她和珍璃郡主闹出的这一桩事情,就算最后不能把秦臻毁了,但也不至于让她们输得太难看,可这事情中,有一个遗漏,那便是方才珍璃郡主指去引秦臻去池塘边的小宫娥。
虞清欢的心,一瞬间仿佛被雪掩埋,她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其实手心都出了汗。
不多时,一个小宫娥走了进来,正是珍璃郡主使唤的那个小宫娥——珍璃郡主已经吓得浑身僵硬,捂着帕子连哭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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