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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心里很清楚,贾东明没有菩萨心肠,更不是善男信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将揣到兜里的钱拿出来,五个百分点,就是两千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尤其是在张洪权被抓的节骨眼,如此一番骚操作,肯定不那么简单,这样想着,于是斟酌着道:“二哥这么仗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了,这样吧,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哪怕是头拱地,我也在所不辞!”
“这叫什么话,猪啊,还他娘的头拱地,跟着二哥混,至于那么惨吗?”贾东明微笑着道:“而且,我算看出来了,咱哥俩还是没交心啊,在你看来,我少要了五个点,就是打算让你做什么,那也太落俗套了吧?你想多了,啥也不用做,踏踏实实的干工作,把云建这摊经营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话说得够漂亮,由不得他不佩服,只好笑着道:“公司这点事您就放心吧,轻车熟路,保证不出差错!”
贾东明却摇了摇头:“你也别含糊,首先是继任的人选,这个必须要慎重,既要有能力、够意思,还得听你摆弄,否则,辛辛苦苦开创的大好局面,就全白费了。其次是在港股上市的事,更不可掉以轻心,务必要抓住机会,一举拿下,将来是要派大用场的。”
他灵机一动,顺着话茬往下聊道:“对了,提到上市,其实我也一直想问您呢,许董这番来云州,为啥把云建和北方汽车捆绑在一起呀,要是按照市场前景论的话,云州的一些高新企业,比我们这种传统建筑业公司更有运作价值呀。”
贾东明得意的一笑:“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呀,投资北方汽车,咱们一分钱好处也捞不到,老子费这么大的力气,找这么多的门路,把许卿这样的大老板请到云州,光为别人做嫁衣,那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他越听越糊涂:“许卿不是苏市长请来的吗?”
贾东明不屑的哼了声:“苏大嘴能请得动吗?还说什么陈国秀的关系,陈国秀都退了七八年了,人走茶凉,还有狗屁关系?要不是我和周永信从中牵线搭桥,你以为光是北方汽车就能把人家吸引来,这其中都是有大利益的。”
“天啊,原来是这么回事,闹了半天,还是二哥的面子大啊。”他连忙奉承道:“要这么说的话,许董操盘云建,也是您的主意呗?”
“你说呢?”贾东明得意洋洋的道:“实不相瞒,我在下一盘大棋,只要把这盘棋下好了,别说这辈子,下辈子的钱都挣出来了,而且还不犯任何毛病,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现在这些生意,都是致富路上的初级阶段,用永信的话说,做到头也不过是个土豪,而且还担风险,指不定哪天出点岔子,就他娘的前功尽弃了,这天下姓共不姓贾,别看现在相安无事,但人家说翻脸就翻脸,想收拾你的时候,随时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
高原万万没想到,贾东明居然能有如此见识,以至于暗暗慨叹,这研究佛经的流氓还真不简单,也算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了。
贾东明轻轻叹了口气,很感慨的说道:“当年上海滩的杜月笙杜老板早就总结过,做咱们这路生意的,跟政府的关系非常微妙,就好比尿壶,用得着你的时候可以拿到被窝里,可用不着的时候就一脚踢到床底下,在我看来,杜老板这番话有一定的时代局限性,当年是乱世,不论如何还有个立锥之地,现在是太平盛世,真要是用不着你了,就不是一脚踢开那么简单了,搞不好是要人头落地的,省得你破坏和谐社会嘛!”
一番话听得高原瞠目结舌,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是小看这位贾二哥了,怪不得能做到今天的位置,确实有过人之处,光是对政治时局的这份清醒认识,就远非一般人可比啊。
“二哥,您这盘棋里有我的位置嘛?”他笑着问。
“当然有呀,要不怎么反复叮嘱,务必要把云建上市办好呢?你是非常关键的角色呀!”贾东明郑重其事的道。